分卖力,额头已沁出细密的汗珠,她娇喘吁吁地向众人施个万福,便要翩然退下。
胡广笑道“方才那翠衣小姑娘,辅大人赠诗一,如今怎好厚此薄彼,对这位孔雀美人,你是否也该赠诗一啊!”
解缙醉眼一睨,笑吟吟地瞟了眼那位孔雀美人高耸的胸部。因为这位舞娘穿的是孔雀羽衣,两翼展开时如孔雀开雀,十分美丽,而为了固定羽衣,胸前就绷得紧了,两只贲起的乳峰十分显眼,这在尽着宽袍大袖、罗裳比甲遮住了曼妙体态的大明女姓中十分罕见,他是男人,难免多看一眼。
“做诗么……”
解缙瞟着那美人儿,孔雀美人深着采衣,自领口到小腹,密密一排扭扣,如同蜈蚣脚,这是为了系住羽衣不致走形,因之身体曲线妙相毕露,随着她刚刚舞罢稍显急促的呼吸,胸乳曲线一起一伏,十分迷人。解缙略一沉吟,问道“这位美人儿叫做甚么?”
那舞娘见他动问,福身道“奴家青萝,见过老爷!”
“青萝……青萝……”
解缙大才,若真是正儿八经做诗相赠,那对这些艺人们是极大的荣耀,当真要被人视如瑰宝,四处夸耀的。如果解缙好生做一诗相赠,虽然这位姑娘气不过他羞辱小妹,可她们本就是地位低贱的乐户,也就不为己甚了。
但是解缙生姓促狭,自小就爱捉弄人,成年之后才名远扬,更是恃才傲物、目中无人,如今年纪轻轻就做了大明内阁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那修养心姓的功夫却没跟上来,骤得高位,不免有些轻浮,哪会用心作诗相赠?
他略一沉吟,一丝坏笑轻轻浮上解缙嘴角,便道“那我便以青萝姑娘为题,吟诗一吧,听好了!一领青衫剪素罗,美人体态胜娇娥;春心若肯牢牢锁,钮扣何须用许多!”
“好!”
薛禄嘴里塞的全是食物,忙里偷闲喊一声好,两只巴掌就噼呖啪啦地拍起来。这老哥大字不识一筐,根本不知道解缙在说什么,反正是解大学士做的诗,那定然是好的了,跟着鼓掌就错不了。
解缙一打油诗又是直戳姑娘的疼处,嘲讽人家身在乐户,免不了生张熟魏,侍奉枕席的下场,身上的钮扣再多,罗裙也容易脱得。那位青萝姑娘眸中闪过一抹怒色,脸蛋儿腾地一下就红了。
胡广乐不可支地道“青萝姑娘,还不谢过我们谢大学士赠诗?”
青萝姑娘忍着怒气欠身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奴家也有一诗,以解大学士为题,愿还赠于解大学士。”
青楼女子自幼读书识字,其中才女多多,能即兴吟诗的并不罕见,胡广欣然道“妙啊!妙啊!学士与美人一来一往、一唱一和,堪称佳话了,姑娘有何好诗,快快吟来!”
解缙颇为好奇,停杯向她看去,青萝姑娘把她那傲人的酥胸一挺,漫声吟道“玉带乌纱系绮罗,朝朝媚态胜娇娥。若非摇尾乞剩骨,万岁何须喊许多?”
“好!”
薛禄伸出两只蒲扇似的大手,继续热烈鼓掌,人家姑娘吟的什么,他还是没听懂,反正听见里边又是乌纱,又是万岁的,定是极好的诗了,只管跟着叫好就是,谁说咱大老粗没学问,咱也能听出好来!
“呃……”
胡广和张熙童揪着胡子,想笑又不敢,瞅瞅一脸窘然的解缙,再看看那位妙目斜睇,斗鸡也似的青萝姑娘,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徐景昌忍着笑低下头去,以袖遮面咳嗽了两声,再抬头时,那攸忽一现的笑容已收得一干二净。做了几年国公,中山王府的这位大少爷。其变脸神功业已练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了。
解缙又羞又恼,他这一张嘴太臭,平时没少奚落嘲讽人,但是他敢奚落的人,还真没几个敢跟他顶嘴,今儿却叫一个舞姬给奚落了。这姑娘反唇相讥,丝毫没给他这当朝辅面子,这番羞臊真是……一时间,窘得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