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阵熟悉的闹铃声吵醒的君喻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那个租赁小屋的小床上。
窗帘堪堪的拉上了一半,使得整个房间的光线显得有些昏暗。一旁的茶几上放着昨天晚上刚刚吃完的外卖盒和饮料罐,还没有来的及扔掉,地摊上还有一点污渍,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沾染上的。
君喻言看着四周得陈设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不对啊,自己明明应该……
明明应该……
明明应该什么来着?
她的眼睛里浮出了一些迷茫,带着不明所以的情绪。
君喻言摇摇头,把这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怪异感抛诸脑后,抬眼看了一眼墙上的表。
破旧泛黄的墙纸上,一个老式挂钟的秒针一卡一卡的转着,时针和分针正好停留在七点四十六分。
她又抬起手机看了一眼日期,发现今天正好是她应该打工去的日子。
自从她年满18岁,她那个冷漠的父亲就真的再也没有给过她一分钱,好在她们大学四年的学费是一起交的,不用她再操心。
当然,生活费依然还得她自己处理。
所以君喻言在一家面包店应聘了服务生的职位,每周末都去打工,得来的工资如果省着点花的话,还是能够勉强应付的了生存的。
这边君喻言起身,洗漱穿衣,打开门就打算赶往打工的地方。
然而就在她前脚刚刚迈出门槛的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听到这个铃声的君喻言一顿,竟然硬生生的僵在了门口。
都不用去看手机,特意为这个联系人设置了特殊铃声的她很清楚是谁打来的电话。
父亲。
自从她成人被断了所有的经济支持后,她已经有近一年都不曾再和自己那个名义上的父亲联系了。
他不主动联系她,她也仿佛赌气一般从不主动去联系他。
渐渐地,两个人仿佛形成了一种默契,互不干涉,互不往来,真真的变成了这个世界上最熟悉的陌生人。
君喻言有些僵硬的拿出了手机,看着屏幕上大大的‘那个男人’几个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在做足了心里准备后,再次睁开眼的君喻言才缓缓地点下了接通键,将手机放到了自己的耳朵旁边。
“……小言?”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而浑厚的男人声音,带着一些试探的语气说道。
君喻言又是一僵。
小言。
这个称呼有多久没有听到过了。
自从她的母亲离世,这个男人就再也没有这样叫过她,从来都是连名带姓的喊。
君喻言抿抿嘴,淡淡的说道“是我,怎么了?”
男人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然后才接着说道“今天晚上回家一趟怎么样?你阿姨炖了乌鸡排骨汤,还炒了几个你喜欢的小菜,就等着你回来吃了。”
接着,仿佛生怕君喻言拒绝一样,他也不等君喻言的回答,快速的说了一句“那就这么定了今天晚上七点在咱家等着你。”
说完,他就撂了电话。
君喻言把手机从自己的耳边拿下来,眼睛死死地盯了屏幕许久,仿佛要把它看出朵花来。
然而这样也依然无法完全表达出她的震惊和疑惑。
以及,这其中,夹杂的一点点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承认的,窃喜。
君喻言苦笑了一声。
这是什么意思?这个男人突然醒悟了?想要挽回两人之间的父女情谊了?
她有些嘲讽的自顾自摇了摇头。
算了吧君喻言,这么多年来你还没有看清楚这个男人的本质吗?
他就是一个负心薄情的商人,感情什么的在他心里可能还赶不上他一只股票的百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