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脸疼爱,揉着她发顶的手掌的主人,掌心没有了温度,亦没了一脸温柔的笑颜。
没有人可以反驳清扬的决定,就像清扬必须接手清家家主一样,没有商量的余地。
她哭过,闹过。
即使她闹得天翻地覆,清扬依旧不恼不怒,不为所动。
可到底也抵不过清扬一个冰冷的眼神,让她恍然明白,原来自己只是他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她一脸悲恸的伏在他脚边,哽咽的问道:“是不是一定要我走?”
他面无表情,道:“是!”
她昂起头,望着清扬清冷的面孔,带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那我还能回来吗?”
他沉默良久,眨了下眼,道:“最好不要。”
她终于身子一歪,一脸绝望的,静静的看着他。
那张脸,她日日看着,比她看自己看的还多,还长久。
可这张脸,酷似清渃的容颜,为什么没有清渃的温柔与疼爱,为什么对自己如此决绝?
筠竹从地上缓缓爬起身,对着清扬深深拜了一拜,伏在地上许久没有抬头,她哭的整个身子发颤,瘦弱的肩膀随着她无声的哭泣而抖动。
待她起身的时候,身前早已没了清扬。
她不记得自己怎么离开清家的,只是恍惚记得,是扉颜亲自来接她。
筠竹陪同清扬时,二人时常与扉颜碰面,三个人关系倒也融洽。
她望着扉颜,心口寒了一寒,道:“他不要我,就将我推给你么?”
扉颜抬眼望着筠竹,张了张口,哑口无言。
只是那双眼,藏着些许她不懂的东西。
她不记得,当初自己用了多久的时间,才将那段过去埋在心底,就此尘封不再揭开。
直到那一日。
那把琴,那句话。
他彻底绝了,她回清家的最后一丝希望。
那一瞬间,她恍惚觉得,自己像被人丢进了一个垃圾桶,是太旧了,还是嫌弃了?
她看见阿璃时,羡慕、嫉妒、甚至怨恨。
凭什么?我生而为你,你却赶我走。
而她却被你捧在手心,小心翼翼的呵护着。
她为你受苦不假,可我从头到尾,却连为你受苦的资格都没有。
我也可以为你受苦,可你从来没给过我这个机会。
你这般为她寻死觅活,我忍。
你这般爱她不求回报,我忍。
可我只是想回清家,我只是想还能待在你身边,你却连我这样一个如此卑微的希望都要剥夺。
清家,难道真的,就没有我一丝容身之地吗?
狐璃狐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