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自从跟着扉颜,我就没清醒过。”
她成日醒着,却还不如醉了的时候清醒,只有喝醉的时候,才觉得自己无比清醒。
数十年来,在清扬看不见的那些年里。
她一整日,竟有一大半都是醉着的。
只有扉颜偶尔带来他的消息时,筠竹才会偶尔清醒,坐在大门口,一言不语的发着呆。
筠竹一只手撑着下颌,双眼迷离的望着清扬,笑道:“你知道吗?小的时候我,总在你身后默默看着你的背影。后来和你去人间之后,我便由身后换做身前,我日日看,夜夜看,总觉得此生最令我欣喜的事,便是能从你身后站在你面前。”
清扬拧眉,那段日子也是他为数不多,最潇洒惬意的日子,所有的事情,都是从那以后改变了。
下一刻,筠竹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她呐呐自语道:“可为什么?只有那么三千八百一十三年。”
“不要说了!”清扬面色一冷,他沉声叱道。
筠竹摇摇晃晃伸出一只手,指着他的脸道:“就是这样,你可还记得?那日你撵我走的时候,你便是这般态度强硬,逼得我退无可退。”
清扬眼底闪过一丝哀伤,伤害筠竹不是他本意,但筠竹的确因他所伤。
当年,他或多或少从扉颜那说起过。
数十年来,筠竹长醉不醒。
即便清醒,也是一个人默默坐在门口晒一天太阳,扉颜劝了无数次,最终也只能长叹一口气,在她坐的位置支起一架凉棚。
那时,她坐在门口,多半是为了等他来接她回家吧?
可惜,他从未踏入过那道门。
他以为,不去招惹筠竹,过上个数年,待筠竹想开了便能放下。
只是,她却不知疲倦的这般活着,就那样过了数十年。
不管是艳阳高照,亦或是风雨交加,不管是满天星辰,亦或是日出日落。
她最好的时光,便是靠着一次次等候,与一次次失望渡过。
他心中不忍,眼底印着她微醺的面容,不知为何,竟然觉着有些憔悴。
“筠竹,对不起……”踌躇许久,他觉得自己能做的,似乎只剩下道歉。
筠竹闻声浑身一颤,她僵着脖子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清扬刚欲再言,筠竹却忽然挥手,将他面前桌上所盛之物尽数挥到地上。
“不要说……我不要,不要听……”筠竹捂着耳朵,摇摇晃晃站起身,往后跌跌撞撞退了两步。
道歉?那她以前所做的一切,是为了惩罚他,还是惩罚自己?
寻风刚走到船头,便听见里头一阵“乒里乓啷”,瞬间脸色大变。
狐璃狐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