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没为将来发过愁,总觉得过一天是一天,兴许哪天再历个天劫一道雷劈下来,她便神形俱散也未可知。
今日不知明日事,只管眼下最为要紧。却没想过有朝一日,她成为了身边人的一种负担。
说到底,不就是嫌弃她修为不甚好?
阿璃朝里翻了个身,往被子里拱了拱,委屈的泪水从眼角落下。
筠竹见她心情不好,伸出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哄道:“有些人在你生命中出现,不过是做个引路人,有些人在你生命中出现,却是与你走过一生之人。”
“清扬的确是世间极少有的男子,但与他在一处,你所须背负的是你难以想象之重,他必然是知晓此理,不忍心要你为他承受。”一如当年,他不要我承受一样。
阿璃抬手,将被子蒙在头顶之上,呜呜咽咽哭出声来。
筠竹闻声,心中倍感忧伤,默默坐在那望着被子里的阿璃,无声落泪。
清扬,你到底想要什么?
亦或者,为了清家你便什么都不要了?
桌上那半截蜡烛,烛火摇曳,蜡泪成灰。
以至于多年之后,筠竹想起这个夜晚,总是暗自自责,若是那时她没告诉阿璃,若一如既往要她做个傻乎乎的阿璃,总不至于……
一连三天,阿璃躲在屋内不出来,茶饭不思。
筠竹放心不下,日日愁眉苦脸。
她立在阿璃门前,尚未推门而入,便被寻风一把拽了过去,将她强行拖回屋里。
筠竹甩开他的手,扯回自己的手腕,伸手揉了揉,怨道:“你干嘛?”
寻风转身关上了门,回过头望着她,拧眉道:“这种事情,你去凑什么热闹?”
筠竹不悦,问:“那就让她这样窝在房间里?”
“这种事情,你去又能如何?”寻风很费解,当年扉颜也是跟在她股后面团团转,她才走出来的么?
“我……”筠竹哑口无言。
她咬咬牙跺了跺脚,转身坐到桌边倒了杯水,心事重重的喝着。
寻风站在窗边,望着阿璃房间那扇紧闭的房门,眼中带着忧虑。
但愿,她能够最快的好起来,像以前那样。
几日后,筠竹拉开门迈出一只脚,正打算朝着厨房,准备今日的早饭,可她一抬头,却愣住了。
天才刚亮,阿璃已经坐在院中。
“阿璃,你起来这么早……”这不像她的作风。
阿璃正在院中蹲在地上,手里攥着一节木棍在地上画着什么。
此时听见筠竹唤她,忙丢了木棍起身,迎了上去:“筠竹,你能教我修行吗?”
筠竹愣了愣,她还没放弃么?
狐璃狐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