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瑶见她如此,知道她是替自己担心,于是她轻笑一声,尝试用比较轻松的语气说道:“放心吧,我会慢慢的好起来的,在我醒来之前见着了外祖母,她将“楹姝草”放在我的元神中,以她的元神与我养在一处,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复了。”
闻言,芷烟一脸惊讶的抬起头,伸手抓住初瑶的手腕,十分紧张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她是真的有些怀疑,初瑶是不是为了让自己宽心,编造出这样一句谎话。
初瑶不由得一脸无奈,轻声叹了口气说道:“你应当知道,我不会说谎。”
芷烟目不转睛的望着初瑶,见着她一双明亮的眼底印着自己一脸紧张的模样,这才缓缓松开那抓着她手腕的手指,不可否认的点了点头说道:“这倒也是。”
初瑶望着手心里剩下的半捧莲子,一脸感慨的模样说道:“我不过突然想尝点苦味,竟惹得你如此担忧,都是我太任性了吧?”
“尝什么苦呢,我觉着你往日里过得够苦了,实在没必要再吃这种苦,至于任性嘛……我也不知你算不算得上任性,只是我待在你身边久了,便觉得只要是你想做的,都愿尽一切努力做到。”芷烟剥好一捧莲子,伸手递到初瑶的面前,将那莲子都倒在她手中,还不忘叮嘱一句:“可不许再吃了!”
初瑶双手接着那些莲子,侧首望了一眼芷烟严肃的表情,心底忽然为之一暖,她仰起脸望着明亮的月色,低声呢喃道:“芷烟……有你在身边真好。”
另一边,清扬许是又哭又笑发泄够了,此刻躺在地上望着漫天星辰,心里忽然无悲无喜一片空虚,只觉得这天地之大,自己却找不到归路。
扉颜浑身冻得冰凉,僵着身子自那冰窖一步一步走了出来,才挥手退去这一身的寒意,抬眼便见着他仿佛浑然不知身外事的模样,躺在那一动不动连眼睛都不带眨,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额角上的青筋亦随之跳了一跳。
按说先前清扬疯闹许久,此刻歇了下来也该释然。
眼下,他这幅不死不活的模样,倘若叫外人看在眼里,真不知青丘的颜面还能不能保住……
思及至此,扉颜抬腿朝清扬身侧走了过去,一弯腰跌坐在地上,沉沉叹了口气说道:“寻风那里须得找个由头,将筠竹不在了的消息瞒好,你可有什么主意?”
闻言,清扬眸中恢复了些许神采,那双眼珠微微颤了两颤,接着眨了下略微有些发酸的眼睛,这才一脸疲惫的缓缓坐起身,遥遥望着远处山峰间若隐若现的景致,哑着嗓子回道:“筠竹曾说,待回去以后便要独自一人离去。”
扉颜当即愣了一愣,望着清扬那张略微有些看不清的侧脸,问了句:“这是为何?”
见他追问,清扬忽然半垂着眼帘绷着嘴角,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讲。
筠竹既已不在了,为了什么自然也不再重要。
扉颜见他默然不语,心口像是噎了个鸡蛋上下不能,不由得令他一道怒火攻心,随即夹枪带棒的呵责道:“寻风是不是又做了什么?”
清扬长长舒出一口气,微微摇了摇头。
“你若是知道什么不妨说出来,看着咱们这么多年的情分,难道还不能跟他讨个公道?”扉颜一脸急色,声调亦随之高了三分,大有一副打抱不平的架势。
仔细想一想,原先筠竹跟着他的时候,即便是过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却也没沦落到需要一个人独自离去,纵然她总是驱逐着自己,一脸嫌弃的不肯让他跟在左右,却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扉颜知道,那不过是筠竹假装强势的姿态,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暗自伤怀的模样。
所以他时常厚着脸皮,宁可惹恼了筠竹叫她追着打,也不舍得真的转身离去,留她一人孤独。
一想到这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