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人俨然像一个锯了嘴的葫芦,问三句话不吭一声,你若是再多问两句,他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抬起头,却是一个字不说,冷冷望你一眼。
就这样忍了两回,她便再也坐不住了,若不是有筠竹在跟前拦着,她早就张牙舞爪的扑上去,将他那双眼睛挖出来吞了。
筠竹见她隐隐有些火冒三丈的气势,脚下急忙朝那张桌边走了过去,嘴里笑着劝道:“好了好了,阿璃刚刚回来,就叫他们两个坐在一起说说话,我陪你吃酒可好?”
于是,金汐肚子里那股无名火,顿时熄了一半。
众人落座,饭菜便一道一道传了过来,由碧青带着侍女摆到各自的桌前。
清扬不管旁人,只是时不时的往阿璃碗中夹菜,见着她吃的嘴边沾着油和米粒,便掏出一只手帕替她擦上一擦,自己面前的碗中,始终都是空空如也。
饭吃了一半,他将自己的空碗盛了汤,往阿璃面前推了过去,轻声嘱咐道:“正好不烫不凉,慢点喝。”
阿璃抬起头,冲清扬龇着牙笑了笑,欢天喜地的将那只碗捧起来,低下头“呼噜呼噜”喝了一大口,接着抬起头来“咕咚咕咚”分三次咽了下去,不由得赞道:“真好喝,这是炖的什么?”
清扬转过头,朝汤盆中望了一眼,转回脸应道:“好像是乳鸽,你若喜欢,明日叫她们再炖。”
闻声,静立一旁的碧青低下头顶,应声道:“奴婢遵命。”
阿璃抬起眼,朝那应声的碧青望了一眼,询问道:“她是谁?”
筠竹朝清扬面上觑了一眼,见他面上带着些许迟疑之色,适才开腔结果话茬,说道:“这些年来,清扬为了救你四处奔波,这青丘的国事便交给了宛柔代管,先前宛柔被关入了禁地,后来便是由碧青和金汐,替他看顾着青丘。”
听到这里,金汐啃着鸽子腿的手忽然一顿,连忙跟着点了点头,一脸感慨道:“说起来,自打阿璃消失以后,我便再没得空回过涂山,过几日我须回去一趟看看他们,别到时连我爹娘都认不出我来,那可就太惨了。”
阿璃喝光碗里最后一口汤,将眼珠子翻上去想了一想,适才一脸诚然的接道:“我倒觉着,你爹娘巴不得你别回去,省得见着你就来气。”
此言一出,金汐尤觉得仿佛一盆冷水,正毫不留情的自她头顶泼了下来,恨恨的磨了磨后槽牙,甩手将啃得七七八八的鸽子腿,朝阿璃脑袋上扔了过去,骂道:“我才是真的见了你便来气!”
一瞬间,笑声充斥在桌间。
就连在那一直默不作声的栾城,也不禁眼底带着笑意,朝阿璃面上觑了一眼,接着又迅速将目光收了回来,专心吃着面前的酒菜并不吱声。
阿璃见着那鸽子腿冲自己面前飞来,下意识缩了脖子,朝清扬怀中躲去。
清扬面上一片温柔,挥手替她挡去飞来的鸽子腿,眼里带着些许无奈又宠溺的目光,望着阿璃那双无辜的眼睛,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筠竹坐在一旁,以袖口掩着嘴角痴痴的笑,见着清扬那一脸为难的模样,眼底带着浓浓的羡慕。
金汐见着,那骨头被清扬挥手挡了过去,当即气得满面通红,于是提起裙摆想要站起身,打算亲自动手去撕了阿璃那张嘴,她就不信,清扬还敢与自己动起手来。
谁知,筠竹见着她发作,先一步伸出手拽着她广袖,连拉带拽的将她摁回坐墩上,面上带着浅笑低声宽慰道:“同她计较什么,那是个连好赖话都分不清的,还不快坐下吃杯酒解解气?
左右不过一句玩笑话,只是你这张牙舞爪的气势,须得收敛几分才好,莫要因此吓着了旁人。”话音刚落,她便转脸朝栾城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
她不是没看出来,金汐待栾城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