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孤白一阵怒火上头,“噌”的一下自床边站起身,脚下风风火火的快步来到寒云面前,眼中带着几乎喷之欲出的怒意,大声吼道:“有本事你起来,咱们上门口比划比划!”
寒云不慌不忙的坐起身,右腿脚底板撑在床面,将右胳膊搭了上去,抬起眼皮向上望去,面上带着轻蔑的笑意,问道:“凭什么你想打,我就一定要奉陪?”
见此,孤白不禁咬牙切齿,恨恨道:“寒云,我真的忍你很久了!”
往日里,自己无论做什么,都能遭他一记白眼鄙视,或是满脸的不屑和警告之意,仿佛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
“忍我?”寒云像是听了个十分好笑的笑话,当即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一声便没了下文,一翻身重新躺回了床上,将冰冷的后背丢给他,显然不想搭理。
孤白心中的火,像是再也按捺不住,“腾”的一下聚在头顶,整张脸因愤怒而有些泛红,两只手缓缓攥成了拳,直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继而一字一句道:“你起是不起?”
寒云知道,他此时的怒意已到了极点,且是一只不需要丁点星火,便能自己炸开来的爆竹。
他无心再回应,于是当即闭上眼不理不睬。
下一刻,孤白抬手招出那柄画戟,挥手便续足了全力,冲着床上之人腰间直劈而去。
几乎在同时,寒云抬手唤出长枪,“铛……”的一声之下,长枪轻而易举的拦下了半空中劈来的画戟,他不禁眉头一拧,深知若不应战,这一夜便过不去了。
于是,他翻身自床上站起身,反手随意挥出一招来,逼得孤白脚下跳出两步,刚站稳便又准备扑过来。
“慢着,即便要战,也不该在这!”寒云抬手挡在面前,阻拦道。
闻言,孤白面上微微一怔,随即毫不犹豫的应道:“言之有理,这一仗架打起来若是惊动了青丘上下,怕是会给二位殿下带来麻烦,据此间十里之外,乃是英水与赤水交界之处,你可敢与我去一较高下?”
“呵……”寒云不由得冷笑一声,将面前的长枪“咚”的一声立在身侧,言语中带有几分不屑道:“有何不敢?”
见此,孤白才算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收回手中画戟化作一道蓝光,自洞口窜出后不做停顿便飞入云霄之中,很快不见了踪迹。
寒云暗暗叹了口气,亦收回手中长枪,弯腰坐在床上捡起床前的靴子,不紧不慢的套在脚上,又起身将外衫套回身上,这才动身追去。
与此同时,那看守山门的三人,见着前后两道人影自客居住的方向,远远的朝青丘外而去,虽感疑惑却没多想。
随着夜深,一处又一处的狐狸洞,相继熄灭了最后照亮的烛火,整个青丘随之陷入黑暗之中,唯有几条进山的道路旁,依旧燃着火把。
夤夜时分,六个个身着青衣的门人,分别从自己住处走出排成一列,走至前往山门和后山的岔口后,六人迅速分成两队,一队朝着山门口方向,另一队向着后山而去。
待他们三人来到山门处,与那先前看守在这里的两男一女相互揖礼,接替下他们的位置。
先前看守的三人,面上带着轻微的疲倦之色,转身朝着山内走去,方才刚刚走出五六步,忽听身后传来“砰”的一声。
于是他们迅速转过身,一脸警惕的朝身后望去,只见妙言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即刻昏死了过去。
“妙言姐姐……”
刚刚驻守在此的三人中,有个男子一眼认出了她,不由得一声惊呼冲上前去,将她轻轻晃了两晃,却发觉她早已失去了知觉。
正准备回去的三人见着这阵势,立刻有一女子吩咐道:“把人背上跟我来,眼下只有去筠竹姑娘住处,求她出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