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内细细打量了一番,这屋子不过一桌两凳,再加上那睡了一晚上的土炕,墙角地上摆着锄头、耙子、镰刀、铲子等轻便的农具。
那锄头上,还沾着些许未干的泥土。
再看那土墙上,静静挂着一件蓑衣,和竹叶棕丝编制的斗笠。
下意识的,阿璃伸手将桌上摸了一把,抬手凑在眼前望去,没有半点落灰的迹象,于是便弯腰坐在了那桌边的矮凳上,抬起头望着这茅屋的屋顶。
不多时,栾城端着热气腾腾的碗,推门走了进来。
阿璃低下头,正好与他双目相视,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在门口,同时僵在了当场。
顷刻间,她迅速别开脸望着这茅屋,牵强的问了句:“这茅屋看上去很是整洁,并不像你所说废弃的模样,你当真不是霸了别人的家?”
至此,栾城迈开脚走上前,弯腰将那碗轻轻搁在阿璃手旁,直起身道:“若我没修缮一番,只怕这屋顶早塌下来了。”说完,他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反问道:“在你心里,我竟是这样的人么?”
阿璃面上一顿,转过脸望了一回。
她不过没话找话,随便敷衍这尴尬的气氛罢了,以他的性子当是听得出才对,竟顺着自己的话调侃?
想到这里,阿璃顿时语塞。
她侧目望向那豁了口的碗,望着那高出粥面的红薯块,心底忽然一疼怅然的问了句:“这个季节里,怎么会有红薯?”
“我见着屋后有块地,去地里挖的。”栾城道。
阿璃沉默片刻,突然伸手将那碗朝栾城面前推了过去,轻声道:“我没什么胃口,你辛苦了一夜,还是趁早吃点东西睡会。”说完,她便站起身欲要出门。
栾城上前一步,伸手拽着她的手腕,急声道:“你一天没吃东西,多少将就着吃点。”
他以为,阿璃看不上那碗饭。
阿璃转过头,朝他攥着自己手腕的手望了一眼,顿了一顿挣扎着说道:“我吃不下,睡了一天也没觉着饿,倒是你忙前忙后辛苦了。”
“即便不饿,喝口汤暖暖身子可好?”栾城不肯松手,颇有几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阿璃顿时气结,奋力挥开那只手,一把端起那豁口的碗,凑到嘴边小心翼翼喝了两口,接着将那碗重重搁回桌上,瞪着栾城冷声道:“这样可以么?”
栾城面色僵硬,无奈的望着她一脸愠怒的模样。
狐璃狐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