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急急往西苑而去,立在西苑的门前,李四伸手取下肩头上的药箱,伸手递给了林大夫:“我就送三位到这,我后面还有活呢。”
阿莲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转头率先进了院子。
另一个丫鬟屈膝行了一礼,算是谢过了李四帮忙跑这一趟,临走时还低眉顺眼的觑了一眼李四,面上带着一丝浅笑。
林大夫接过药箱,同李四拱了拱手,道了声谢也随即进了西苑的门。
李四看着他们三人进入西苑,这才渐渐收起脸上憨厚的笑意,一张脸上神色凝重,眼底印着深深的担忧,他不知道凝霜怎样了,却觉得一定不大好。
“三小姐……”你可一定要挺住啊!
李四喃喃自语了三个字,便收了声。他立即转身离去,脚下越走越快,不一会便消失在游廊尽头。
待李四消失后,西苑的门前立着那个一身月白锦缎的长袍男子,脚下一步跨入西苑的门,只见一道淡淡的结界晃了两晃,就仿佛是一个透明的泡泡在日光下弹了一弹。
男子走进门时,正好看见连翘不耐掌刑,已经昏了过去。
见此,那黑布衣裳的婆子停了手,有些犹豫不决的请示安凝羽道:“大小姐,人晕了……”
安凝羽此时正坐在圆桌前,手里百无聊赖的转着那只圆口大肚的瓷杯,闻言缓缓站起身,手里端着那只瓷杯立在连翘的面前,抬手泼了上去。
连翘一脸的血迹顺着这半杯茶水,稀里哗啦的往地上淌,头上散乱的头发湿漉漉的粘在脸颊,一张脸肿的早已看不出模样。
她晃悠悠从昏迷中醒来,眼前模糊的立着一个人,她还未等看清,便听见了那声冰冷且无情的声音:“醒了么?”
原来,是安府里的大小姐……
安凝羽伸手,微微抬起她那张肿的不成样子的脸,眼中带着一丝怜悯道:“你可知,那晚我看清了那个男子的脸?还是你真的以为,不说便没事了么?”
她要的,是一份供词!
安凝羽要连翘说出那个人,甚至指认那个人与凝霜的关系,至于真假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她要的就是薛贞雨从安府离开,最好再能取消她入宫的资格。
连翘晕晕乎乎,大脑里仿佛经历了一场交响曲,耳边听见这一番话却忍不住笑了一声。
她没想到大小姐看见了,那这件事就不可能轻易善了。
“连翘,你若是执意不说倒也可以,你听说过沉塘之刑么?”安凝羽拧眉淡道。
连翘费了半天劲,才微微晃了晃脑袋,表示自己没见过。
安凝羽嘴角微微一笑,松开了连翘的下颌转而伸向她的肩头,她指尖上的血迹和着茶渍,尽数蹭到了连翘的肩头的衣服上。“长这么大,我也只是曾经听人提起过,并未见过。所以,我特意叫人找来笼子,打算叫你亲自试一回,也好叫我开开眼界。”
那个头戴玉冠的男子,嘴角牵起一个淡淡的笑意,漫步走到桌边弯腰坐了下去,一只手搁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用五只手指头挨个轻叩桌面,摆出了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个叫连翘的姑娘,不知她是打算死咬着牙挺到底,还是打算如了安凝羽的愿。
连翘缓缓抬起眼帘,眼前一片模糊不清,只能看见大概的景致,她望着内室床边,不知凝霜有没有醒来,若是她听见了自己要被她长姐带去沉塘,她可会以命相救呢?
安凝羽见她这般神色,不可置信的挑起眉尾问道:“你不会……还指望薛家小姐来救你吧?”
之前去派去请大夫的两个丫鬟上前,朝安凝羽福身道:“大小姐,林大夫来了。”
安凝羽冷哼一声,转身望着那两鬓斑白的林大夫,甜甜一笑:“林大夫,烦请您看看薛家的小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