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震荡了起来。

随之，方元的身体再次动了起来。

心中的愤懑和散落的鲜血非但没有使他变得迟钝，反而却让他像是得到了某种增益加成一般。速度虽比不上刚刚那次奋力的反冲一击，但却要比平时一般情况下快上了几分。

方元的身影已然在整个悬浮的平台之上彻底的消失，北野时介也只得通过一道又一道唳唳的风声来预判方元的位置。

短短的一段时间之内，北野时介的身位一连调整了数次。虽然动作看上去似乎是有些匆促狼狈，但从他的表情却不难看出，这一切于他而言都不过如此。

当前这种近乎极致的速度，其实已经超出了方元的身体所能承受的范围。当他第一次身体属性分配不均衡时他只是摔了一跤而已，但现在，他已然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运动走向了。

可饶是如此，在每一次冲击之后，方元还是拼尽了力调整自己身体的方位，几乎无缝衔接地展开下一次的攻击。就像是一头迷路的犀牛一般，没有终点，只有横冲直撞。

可这一次，方元却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他的腹部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痛疼。方元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这次不是感觉，应该就是有某些内脏被扯碎了。

北野时介看着他一脸痛苦的样子，微微一笑，道：“刚刚我的一指，其实已经对你的内脏造成了极大的损伤，但却并不足以将其扯碎。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刚刚动用的，应该是一种你现在根本就无法掌控的力量吧？”

方元只是微微抬眸看了他一眼，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尽管如此，北野时介也已经从他的脸上读出了一切，于是道：“所以……其实应该算是你自己杀了你自己呀……”

这不是方元第一次接近死亡，但却是他感受的最为真切的一次。鲜血如瀑布一般从他的口中流出，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体温正在急速地下降。

如果……他没来这里的话……

如果……他不去在乎小蛮的死活的话……

他现在应该可以活的更好吧？

他或许可以拿着陆水商会的津贴过着富足的日子，亦或是靠着一点小小的本事在凡人的世界中享受着体面的生活。

他其实……只是想改变自己原来的那种生活状态，只是……不想再像是一只蝼蚁那般的卑微地活着。他不想做英雄，也没想过会为了救谁去牺牲自己。

可……那个女孩的名字叫小蛮，是一个让现在的他没办法放任不管的人儿……

想到了这里，方元的脸上竟露出了灿烂的微笑。这犹如阳光般的笑容与他脸上的鲜血形成了绝美的对比，仿佛是一副遗世的画卷。

“我啊……实在是没有办法就这么倒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