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是因为我母亲的身份低微?还是我在哪里有的罪过你?你知不知道,当我第一次知道我有一个哥哥还有一个姐姐时我有多开心?”
“我在这世上不是无依无靠的,我失去了妈妈,可是我还有你们。你不应该是我的亲人才对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听到这些话,原本正要动手的几人都停住了脚步。
因为张知奕说的没错,在场的人里有谁不知道她是张云海的女儿。说白了,这是人家的家事,万一哪天人家姐妹冰释前嫌了,倒霉的还不是他们这些跑腿儿的。
这些话别说是像张知谦他们这些有血缘关系的至亲了,就是方元这样的外人听了都忍不住为之动容。
然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张知涵却是莞尔一笑,轻声地反问道:“普天之下,哪一家能容得下婚外情得来的私生子?”
张知涵的声音虽小,但却是像一根针一样刺进了张知奕的耳朵里。这么多年来,这样的词汇就像是一把把杀人于无形的利刃一般,无时无刻不削剐着张知奕的心。
张云山闻言心中亦是愤愤不平,大声喝道:“张知涵,你够了!小奕再怎么说也是大哥的亲生骨肉,与你血脉同源。如今你却当着大哥的面同胞相残,这样的人怎么可以统御张家?怎么可以镇守阴阳池!”
“哦?”
张知涵饶有趣味地问道:“难道三叔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你偏袒疼惜这个私生子我不管,但这说到底也是我们的家事。就算我不是家主,没有处置他人的权力。但是处置她,我还是可以的吧?”
张云山的神情登时一滞,失声道:“你……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
张知涵厉声道:“张知奕擅闯灵堂,惹我家门不净,现责令其去阴阳池幽闭思过,即刻动身!”
张云山道:“你敢?你有什么权力这么做?别忘了,你现在还不是家主!”
“我有什么不敢?”
张知涵道:“我虽然不是家主,但我为长为尊!身为长姐,我惩戒自己的妹妹失礼,难道三叔也要横叉一道吗?”
张云海似乎还要争辩什么,但张知奕却抢先了一步。
她听到了张知涵的话微微一笑,竟朝着对方深深一拜。她的眼中湿润了一圈,低声道:“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听见你称呼我为妹妹。”
“我仿佛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你时的样子,那时我就在想,如果这个厉害的大姐姐就是我的亲姐姐那该多好啊!那样的话,就不会有人再敢欺负我了。”
“就让……小奕也再叫你一声姐姐吧!姐姐,我这就起身前往阴阳池。既然父亲不在了,你我之间,也就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以前的恩怨,就都过去吧!从此以后,我……我就再也没有姐姐了。”
言罢,张知奕又冲着张知涵的方向一拜,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礼堂。方元站在人群之中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那个被世界抛弃的孤独灵魂。
整个过程都被来客目睹。虽然礼堂已然安静,但从他的神情上不难看出,有人忧虑,有人暗笑,有人漠然,更有人心怀鬼胎。
方元的目光特意在白淼的身上扫了一下,只有他知道这家伙已经投靠阴魔神了,如果张家出了什么事,只怕他会是在场的所有人里最开心的一个了吧?
然而与他设想中的不太一样,白淼身边的一个老头脸上似乎露出了一丝坏笑,但白淼本人却毫无波澜地淡然观望。
这种感觉很奇怪,方元甚至觉得这里发生的一切好像他早就知道了一般。虽然并没有什么明显的问题,再这样的地方估计白淼也不敢轻举妄动,但方元的心中却隐约间升起了一丝的不安。
张知涵看向了脸色尚是一片木然的张云海,低声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