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不!”林婴朗声说道,“我宁愿与人流浪天涯也不愿素未谋面之人度过余生!”
林婴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她受够了现在这个家了!
“夫人,夫人,这”
林氏两眼失神,用手揉着自己的额头,伏在桌上,接连的摇着头,“下去吧,下去吧。累了。”
林婴在房间内看着自己腰间多出来的那块腰牌,纯银正方形上镶嵌了龙纹,这是明皇给她的腰牌。
她嘟着嘴,用手摸了摸,“哎哟!”,刺痛感传来,被尺子打的那只手已经红肿了。
“红尘中由不得我去潇洒天涯。”
林婴趴在了桌子上,嘴里开始轻轻念起来。
“蓝衣青弓自裁成,桃花马上请长缨!”
“世间多少奇男子,谁肯沙场万里行!”
她微微起身,慢慢地包裹起自己的行李,有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用白布包着了受伤的右手。
“我走了,娘,我想去塞北看看。”她回首望着自己布置整齐的房屋,心里已经下了决心。
三日之后,长安城外。
念星晨着了一袭白衣,拿着绝尘剑,头发打理得很干净,他就这样在一个墓碑前呆了一上午。
脚上些许酥麻之感,而他却如同冰雕一般。他的目光落在了前面就再也没有移开过一刻。
墓碑上写的“念阳之墓”。
“阳哥哥,我来看你了,严可扶死了,死在了我手上。”念星晨开了口。
“今天是你的忌日,我,我没什么可给你的,就来看看你吧。”他苦笑着自言自语道。
正当他对着墓碑开始谈起自己的事情时,不远处,车轮子咕噜咕噜的声音传了过来。
哀嚎与哭泣伴随着一个载着棺材的木推车出现在他的眼前。
那些年轻人披麻戴孝,有人搀扶着老人,漫天的黄钱伴着棺材的前进,飘飘洒洒落下。
“爹!”
“伯父!”
他们挤在棺材旁,望着它一点点入了土,掩盖,封棺,掩埋,封土,之后跪在地上撕心裂肺般的送别。
“死的那个老人,是那天晚上出门,第二天在巷子里发现了他的尸体,身上伤痕累累。”一个身影在念星晨身前出现,他讲话不带一丝人情,而是无比现实。
“李相!”念星晨拱手以礼,头微微低下。
“免了,念星晨,对于生死,你怎么看?”李若甫这次没有绕弯,而是直接问了他。
念星晨的眼眸微动,“生死一念之间,对于我来说,只是一种感觉罢了。”
“嗷,什么感觉?”
“活着,我能感觉到我剑鞘里的绝尘,死后,我就是一具尸体!”
“嗯,很直接。”李若甫微微一笑,看着那边的奔丧人群。
“你已无牵无挂了吗?”他再度开口,“这个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做羁绊,这是一种奇怪的纽带。”
“羁绊?”
“你和我,和小满,和高先志,还有花崎若都存在着某种特殊的关系。”李若甫感叹道,“人啊!活在这个世上,要有所依靠!”
“那您的依靠又是什么呢?”
李若甫摇摇头道“我没有依靠,因为我本身就是一颗参天大树,只有别人依靠我,我却不好依靠别人!”
“多年前,我踏遍长安城寻觅已久,而今我一击即中!曾几何,我几度落第,四处流离,现在,我已可抵御八面来风,独坐孤舟!”
李若甫面色一如既往的冷静,摸着自己的胡子感叹道。
念星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坦白说,他不了解李若甫。
“李相!”
正当念星晨沉默无法应答之时,脆生生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林婴?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