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女娶男,阁老入赘的婚事在京中热闹了许久,不少人都在猜测着祁文府和苏阮到底能在一起多久。
毕竟在不少人看来,祁文府入赘苏家可能只是一时头脑发热。
堂堂阁老,入赘他人府中。
遭朝中同僚耻笑,为世家门阀不屑。
等着这股子新奇劲儿下去之后,再好看的美人儿那也没了滋味,反倒是前程仕途,权势地位更为要紧。
到那时,祁文府怕是就会后悔了。
所有人都等着瞧着,可谁也没料到,大婚之后,这两人却是过的比谁都快活。
苏阮是个不喜欢应酬交际之人,加之腿脚不便,就更不爱出门。
寻常有人宴请大多都直接推拒,若实在推脱不过的,也只是被人推着前去坐坐就离开。
而祁文府更是干脆,只要无人说到他面前来,他是半点也不理会外间的那些声音,只顾着跟自家小姑娘恩爱。
不仅时常领着苏阮乘车出门游山玩水不说,隔三差五便陪着苏阮回谢家小住,明明当了次辅,可平日里懒的连府衙都不怎么常去,小事一概交给了凤阁之中其他人,只大事过问几句。
生生将一个本该意气风光的年轻阁老,活成了就差提前告老不问政事的姿态。
这一日督巡府那边纵子伤人,强夺人良田、打死佃户的案子交到京城,皇帝下令让祁文府着刑部一起审理,可没想着刚过午后,施河就捧着案卷直接找到了瑞王。
闻听城西宝月阁新到了一批宝贝,祁文府又领着苏阮出门去瞧热闹,把案子扔给了他,瑞王简直被气笑了。
“他一个瞎子,成天没事领着她媳妇出门看这看那的?他能看吗?!”
南元山坐在一旁,闻言说道:“王爷慎言。”
“我慎什么言!”
瑞王横了南元山一眼,之前沈凤年被处置之后,南元山便顶了沈凤年的相位。
瑞王也知道南元山想说什么,没好气的说道,“他自个儿不也成天拿着自己是瞎子说事,寻他做什么都是他眼睛不便,实在难以分担朝政……”
瑞王刚开始还真以为祁文府是自卑,觉得他自己眼睛不便,陛下又还对他委以重任,他怕出了差错,所以朝中之事才屡次推脱,有什么大事几乎都交给他和安阳王,要不然就是南元山等人。
那会儿他还觉的心有不忍,觉得当初意气风发少年入朝便一步登天的祁子嵘落得这般处境,多可怜啊,所以便觉着能帮一把是一把。
可后来渐渐的,瑞王却是有些咂摸出不对劲来。
谁特么成了瞎子,还跟祁文府似的活的那般逍遥自在,领着次辅的俸禄,享着阁老的权利,却半点儿责任不担的?
当初南元山当次辅时忙的跟狗似的,起早贪黑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不够用,可祁文府倒好,隔三差五就领着他那瘸了腿的小媳妇出门溜达。
遇着有人寻他,就一句“我是瞎子”推了,就恨不得在脑门上刻着“我瞧不见”几个大字。
他自卑个屁!
瑞王当初多自由啊,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做,享着亲王的尊贵,每天饮酒作乐诗书琴画,想揍人就揍人想胡闹就胡闹,身宽体圆逍遥自在。
可是如今呢?
才短短小半年,他累的下巴尖儿都出来了,哪还有半点以前的富态?
瑞王说起祁文府来就一肚子的气,“上回吏部尚书为着今年吏部考核的事情去找他,他借口身子不好,需要静养,让人把事儿交给我和安阳王叔,转过头就跟着苏阮一起去梨园春听戏。”
“你说我生气才刚去找了下陛下,连状都还没告呢,可他倒好,入宫之后就垂着眼睛叹气说他眼睛不好,怕有人浑水摸鱼,耽误吏部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