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情严肃,眼看这片江面已然没有了浓浓的冤魂之气,白的透亮的脸上,细长的眼睛露出一丝凝重之色,但却叫他双口默默作语,身后波动一起,虚空之中,立马传出“呜呜”的阴声作响,黑光一瞬即逝的落入了江面,消失不见。
在山石最高处的白袍冤魂,气息微弱,脸色苍白但又与先前没有多大变化的正是那黑白无常中一向行踪诡秘的白无常。
“孟婆姑姑,这就开始吧!”
凄厉声响发出的地方,黑无常手中蓦然多出一只通体洁白,只有笔前的毛锥透着一片乌黑发亮的浓墨,就见他提笔之际,口中漠然吐出一连串晦涩玄奥的咒语,浓浓黑气大盛,只见原本浓厚的黑丝中,竟清晰的露出一张泛黄的纸张。
赫然是一札无字书卷,在素色的纸张上,提笔,落墨。
就见名为孟婆的老妪,在轻声应道后,朝着奈何桥前缓缓走去,两只枯瘦如柴的手轻轻提着裙子两边的裙沿,嘴巴不知再说些什么的自言自语。
“既然如此,今亡魂地府皆已游过,可着二十四对撞蟠送你过奈何桥,引到轮回路,着他还魂,往生上界。”
说完。 孟婆便将手中的汤药递去。
他的身体只是一颤,素来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开始微微扭曲,就见空荡荡的灵魂中,
前世还放不下的思绪,孟婆汤在喉中消散的时候,也如同往日云烟般的消失不见了。
黑石上,白无常缓缓勾去生死薄上的名字,下一个声音响起,他却反常的轻咦了一声。
“周余生?”
一声清脆的落水声自江面传来,就见原本还站在那里的人影,身体一晃,仍奋不顾身的纵身跳入江中,但却没有惊起一点涟漪。
这阴间漫长的一夜,这时的天际,才刚刚有了异变的前兆。
海岛上空
跨越两座海域的上空,细看之下也带了几份阴沉之感,空中的云团似乎也染上了一丝丝暗淡的墨色,仿佛下雨前的铅云。
一座漆黑如墨的石门,这才从阴云中缓缓露出它斑驳古老的围墙。在这乌云压顶的天际,也才堪堪打开一道缝隙。
远处跨越数万里之隔的海岛,异动仍在发生。
悄悄露出的门内缝隙,只是通过一线的距离,就有越来越狂暴的冤魂之气,开始以惊人的速度向着两处散发开来。
远处天际那道斑驳的石门,似乎撑醒了一般,遮挡在门前的乌云一收一合,开始以缓慢的速度逐渐的打开。
然而只是一个呼吸过后,刺目光芒一敛后,一座完整的巨大石门。骤然浮现在半空中,将两座神秘海域连同方圆里许范围的整片虚空都遮蔽的暗无天日起来,门上有一抹飞白,气势磅礴,恢弘至极!
石门之上,斑驳的奇异符文宛如一副栩栩如生的画作,回荡百转,荡气回肠,甚至可以将石门上郁郁葱葱的松柏及环绕旋舞的飞鹤都看的一清二楚
数万里高空之上,石门不断发出低沉声响。但周围除了漆黑一片的天际,平静无风。
“前世已了,今生善恶唯本心所念。”
少年从桥头俯视着远方,乐此不疲,津津有味的注视着那江面,那些失去了身影的魂。
“他们看起来很快乐呢。”
他喃喃的说道。
有些羡慕,总比他只能在桥上看着他们,什么也做不了要好太多。
“你也能去。”
那过了许久才回应少年的牛鬼蛇神,呆滞的眼神中,望着少年的思绪,多了一缕复杂。
“我就算了吧,既然我没沦落于此,说明我还没这个缘分吧。”少年不以为然的轻笑道。
那种躲在高墙后的目光,渐渐释然开怀。
“我们也去凑凑热闹。”他独步走下奈何,一个行色匆匆的中年男子挡住了他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