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在这种透支着身体最大极限的情况下,脸上青红不接,鼻子,毛孔还是眼睛迅速渗出猩红血液,维持着整面青蟠的手掌,已是接近枯枝,指节骇人的分外明显。
“陈师兄,我坚持不住了。”率先有一人青蟠从手中脱手而出,从半空中摔落了下来,嘭的一声砸在雪地上,单薄的白袍下,轻捻着手中跟块木板极为相似的困灵令。
一团光芒迅速包裹着气息奄奄的身体,光芒一闪,染血的雪地之上,只剩下一块灵气尽失的困灵令。
其余的六人脸色一凛,心生后退之意,不敢再有丝毫逗留的意思,他们已经看出,这名少年似乎只是把他们当做拦截这些海兽族群工具。
“真是废物!”
那道冷漠到极致的脸上,枯井无波的眼神中非但没有一丝同情的颜色,更是无情的看着那道从空中坠落下来的身躯,闪过一抹厌恶之色。
“困灵角峰塔的禁制承受不了那么久的玄封关的波动,倒是那些躲在雪山的海兽,看起来比那人有用的多了。”青衣少年轻嗤一声。
他用衣袖抹抹额头的汗水,抬头看看照耀着红色土地的红色太阳,耀得睁不开眼来。
一处白茫茫的雪地下
睁眼望去,除了贴脸的寒意,似乎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的感觉,就连挣脱着从雪地中爬出来额的力气都没有,微弱的呼吸声,吸进鼻腔,令脉络都蒙上一抹寒霜的寒气,使雪地下的少年,就连呼吸都极为困难。
首先是手指一动,紧接着指节嗒嗒的触在地上,然后是手掌,似想支撑臂膀的起伏。
“该醒了!我们现在在的地方可不安全。”青衫道人冷冷的话语从空间内传来,一股暖流从彻骨的脉络中,荡漾而出。
不过他的声音,像是抹上了一层寒霜,断断续续,声音冷冽,停在了嘴边。
“没有人比你更会说风凉话了。”少年不满的轻哼一声,心神内微弱的声音回响,轻笑着反驳道。
“等你醒了,你就不会这么说了。”青衫道人淡淡的说着。
“我也想啊!可是身体疼得很,我被压在雪下那么久,我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少年庆幸着,吐出一口浊气,但是这迟来的平静,谁能知道那种平静前,从山峰中随着崩塌的雪脉,一路辗转,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可。
似乎得到了些喘息的机会,胸膛起伏,靠着体内流转的热流,将鼻腔中的寒气吐了出来。
身体得到了缓和,寂静的道海之中,开始冰消雪融,停滞的灵气中,窍穴再度缓缓运转起来,将体内束缚与雷弧中的青色火焰,再度重归脉络。
满嘴寒霜,重重的咳了一声,积攒在胸膛中的淤血,瞬间便是染上了白袍。
臂膀中迅速燃起的青红纹章,忽然火焰炎炎,夜风吹过,撩起了星星之火。
山坡的朝阳处雪开始融化,慢慢地露出黄黑色的地皮;雪水滋润着泥土,浸湿了去年的草楂
突然之间,融化了衣衫的冰雪,浸湿了周余生的衣衫,但能感受到的,却比水更加寒冷。
昏暗的夜色中,像萤火虫般的绿光闪烁,这是狼的眼睛在闪着凶恶的光芒。从压在雪地中的雪兽,疼痛过后,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