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年前。
日落之前。
在秦山蜿蜒的山区公路上,一辆红色的昌河面包车正在匀速行驶着。公路的右侧,则是逶迤壮观的秦水河。
落日的余辉从远处峻拔的山峭间倾洒而下,将郁郁葱葱的大山染成一片金黄。
阳光也穿透了车窗,映射在孩子们欢愉的脸上,让孩子们感受到一片炫目。
车上一共坐着5名小学生,最大的梁姝寒已经是六年级,最小的梁思思,则今年只有7岁,刚上一年级。
这五个学生,都是棉岭镇有钱人家的孩子,由于棉岭的办学条件一般,他们便把孩子安排到了市区的好学校上学。为此还特地雇佣了一名司机,每天专车接送,往来穿梭在大山之间。
司机牛伟光,也是棉岭本地人,平日里以开出租车为生。由于接下了接送孩子的活计,使得他的月收入颇为可观。
此刻,牛伟光一面开着车,一面哼着欢快的小曲。
“牛叔叔!”后座上传来了梁思思稚嫩的声音,“把收音机开开,听听歌好不好啊?”
牛伟光微微一笑,伸手打开了收音机,但收音机一直刺刺作响,调了半天也不管用。
“嗯……”牛伟光无奈地说,“收音机出毛病了可能,我明天得好好修修……嗯……思思啊,要不这样吧!你给我们唱首歌儿吧?告诉叔叔,你在学校学了什么好听的歌儿啊?”
“嗯嗯……”梁思思翘着小嘴说道,“我才不要唱学校的歌呢!不好听!要不……我唱《潇洒走一回》吧?我们班同学都会唱呢!”
“我也会唱!”
“我也会唱……”
车厢内的两个小男生跃跃欲试地举起了手。
“哎呦……呵呵……”牛伟光笑了,“你们都是小人精啊!那要不……你们一起唱吧!”
“好……”梁思思率先起头,“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
稚嫩的童声勾起了孩子们的兴致,大家一起唱了起来“恩恩怨怨,生死白头,几人能看透……”
“红尘呀滚滚,痴痴呀情深……”牛伟光一时兴起,也跟着孩子们小声地哼唱着,还不时地用手掌拍击方向盘打节奏。
空旷的山间公路上,唯有他们一辆车在行驶着。可是,由于孩子们的歌声飘扬,红色面包车仿佛也跟着变得欢快轻盈,甚至连车轮都好像带出了某种韵律。
开着开着,公路上赫然出现了一条隧道。
这条隧道叫做胡家嘴隧道,全长只有两公里,穿过隧道再开六七分钟,就能到达棉岭镇。
呼……
面包车飞快地驶进了隧道,孩子们的歌声亦是渐行渐远。当汽车最终消失在黑暗之中,漆黑深邃的隧道口,顿时鸦雀无声,显得一片死寂……
……
……
时光转回眼前,又是一抹饱含温度的阳光穿透了车窗,倾洒在赵玉脸上。
赵玉躺在汽车后座上捱了一宿,本就睡得不踏实,此刻随着车外一阵嘈杂,他蓦地睁开了眼睛。
这一夜可真是难熬,前半夜基本都是睁着眼的。可一直等到最后,也没得到什么命令。没有新的部署安排,也没说让大家收队,只是要求所有警员原地待命。
啊哦……
赵玉打了个哈欠后看了看表,此时已经是清晨6点,昨夜的大雨终于停了,纵使坐在车中,也能闻到一股雨后的青草气息。
环顾车内,驾驶座上的大飞还在酣睡之中,马犬则被赵玉挤下了座位,窝在了后座的缝隙之中,同样没有醒的意思。
啧啧……
赵玉回忆了一下昨晚走马灯似的经历,重新组织了一下思维,想把那些繁复纷杂的事情好好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