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确实有女土司的传统,但你让朕在设立了暹罗都统使之后还把这个职务给一个女子,那就过分了。
按照朱翊钧的思想,你们高家又不是没有男丁,别说你儿子虽然没成男,但他都已经统兵作战过了,怎么就不能做这个都统使?退一万步说,即便高渊还差两三岁成年,那你还有一堆的弟弟啊!朕就算让你某个弟弟先去做两三年都统使,也好过把第一任都统使封给一个女人不是?
朱翊钧的这些想法,高务实稍微转个念头也就明白了。不过说实话,他也不觉得这件事需要和皇帝争辩一番,反正对于南疆的事,皇帝这边顶多也就是给个名义,真正说了算数的还是他高务实。
可以这么说,只要他高务实传下命令说南疆由代掌,那这个人只要是和他、和高家有点联系,就一定能代掌得了。这个所谓的“暹罗都统使”,由谁担任都不重要。
至于为什么非要和高家有点联系,这就是当前的社会心态问题了。毕竟现在还是家天下的时代,而南疆显而易见已经被所有人看做高家的基业,所有人都会下意识认为必须是“高家人”才能暂代高务实来镇守这份基业。
朱翊钧见高务实半晌不曾回话,不由问道:“怎么不说话?你对这一安排有何异议?”
高务实回过神来,摇头道:“不,臣并无异议。臣只是在想,原本让高渊南下统兵只是为了锻炼锻炼,让他知道一支军队是如何运作的,至于真正的作战方略,其实是交给决定他姨娘刘馨来决定……现在情形变化太快,居然这么快就要让他执掌——至少名义上执掌暹罗一国,臣担心养出他的傲气来。”
朱翊钧听得哈哈一笑,道:“你呀,有时候就是操心太多。少年人嘛,有些傲气又如何?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样少年老成,总角小儿的年纪就去跟一帮老臣玩心眼儿?”
高务实沉吟着摇摇头,道:“人须得有傲骨,却不可有傲气。”
“好了好了,我都不明白你有什么好担心的。”朱翊钧摆了摆手,道:“你不是溜了黄芷汀和刘馨在南疆么,这生母和姨娘都在一边盯着,高渊真要有什么不好的苗头,你去一道手令呵斥他不就行了?
真要说起来,他这都快要束发的年纪了,不过是做个暹罗都统使,你还担心这担心那。那你要不要回忆一下,当初我继承大统的时候还不过十岁呢,这不也有了万历中兴的大好局面吗?”
废话,那是因为有我在!
然而这话肯定是万万说不得的,因此高务实只能连连苦笑道:“皇上圣明天纵,又有列祖列宗庇佑,国家更是众正盈朝。以上种种,有哪样是犬子所能相提并论的?”
朱翊钧也知道,话题到这儿肯定没法继续了,因此话锋一转,道:“现在南疆的事情说完了,咱俩回头再说一下西征的事。”
高务实有些诧异,西征的事刚才说得够多了,怎么又要回头再说一说?朱翊钧也看出了高务实的疑惑,伸手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道:“你不要惊疑,既然你如此坚持,我也答应下来了,自然不会再就西征是否继续来反复纠缠……我是要问一件西征之后的事。”
高务实略松一口气,拱手道:“皇上请问。”
朱翊钧沉吟道:“西征凯旋之后,西域如何建制?我是说,是设省,还是只需要设个都司?”
朱翊钧所谓的“设个都司”,当然不是大明汉地十三省内的那种都司,而是边疆都司。大明的边疆都司制度是一种独特的地方行政管理制度,其起源可追溯至元朝时期的都司制度。
大明在建立之初,为了维护边疆安全、加强对少数民族的管理,采纳并完善了这一制度。都司作为明朝在边疆地区的重要行政机构,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大明边疆都司制度的核心在于其多重职能和广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