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钱义安冷着脸,看着被通通赶出来的大夫及侍婢,不知这谷将军又要干什么?
“老爷!”钱管事见状,上前担忧的唤了一声自家老爷。
见得自家老爷脸色越发难看,钱管事便悄悄退了下去,不敢再多言语。
钱义安并不是不想管那擅闯女儿闺房的谷云珩,但毕竟身份有别,且光天化日之下,又有知县大人在此,谅他谷云珩有再大的胆儿也不可能做出有违伦常的事儿。
此时的闺房内渐渐静了下来,苏锦年俯身探了探钱南新的鼻息,见其鼻息平稳,又伸手把了把脉,渐有稳健之势,断定人已无大碍,这才放心下来。
看着她散乱在床的长发,以及早已更换的衣裳,苏锦年的心无端生出了几分怒气,他猛然抬头看向了钱南新渐有红润之色的双唇,竟发现那双唇之上还附着一根细长发丝,难道
无法再想象,亦或是他想多了,立在钱南新身前良久,苏锦年静静消磨着自己的怒气。
“咳咳,找到小少爷了吗?”从昏睡中转醒的钱南新,轻咳两声,虚弱的询问。
小少爷?该不会是钱义安最小的儿子钱予琪,为何她在这样的情势下,还能关心别人的安危。
苏锦年原已经消了气,可是听见钱南新这句话,便又生出几许怒气,板着脸看着微微睁眼的钱南新。
“怎么是你?”
才一睁眼,钱南新着实吓了一跳,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全身毫无气力。
“你倒是不想活了?”
“什,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那是个陷阱吗?”
眼前男人说的话,让刚转醒的钱南新完全摸不着方向,但看来人一脸恶气,便不由得拽紧了被褥,使力挪动了身子向床榻内侧靠去。
抬头看了看周围,觉得这屋子十分的熟悉,不像是进了陌生的地方,可是这地方怎么只有他一个人呢?其余人跑那儿去了?
“来,来人啊!”
再仔细看看屋子周遭陈设,这分明是自己住的地方,此时的钱南新更为疑惑,见来人一点离开的意思也没有,故而她大着胆子朝着屋外唤道。
“你可还记得,你跳湖之前看到了什么?”苏锦年未曾在意钱南新的喊叫,又问了一句。
“你个登徒子,跑到女子闺房,孤男寡女的到底想干什么?”
“那个女婢不像是津南国的人,你可知道那人身份?”
眼见他在自己面前半天也未有其他动作,且这连续数问,也都与她跳湖救小少爷钱予琪有关。
难道,这里面真的藏着不为人知猫腻。
屋外的钱义安听见了女儿的呼救,疾步上前想要踹门而入,却被裴骋阻了道路。
“莫慌,待谷将军问明缘由,我们再进去也无妨。”
裴骋不知谷云珩那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凭借的便是之前谷云珩曾救过他的命,相信谷云珩不会轻举妄动,故而才出手帮衬。
“可是?”
“你怕什么,这光天化日,他还能对你家女儿行不轨之事吗?再者,有我这将军,还有知县大人都在你家嘛,出了事儿,还能让那小子逃出生天?”
被裴骋这般一说,钱义安虽未打消对谷云珩的疑虑,但他亦未曾轻举妄动,只得耐着性子在屋外等候。
站在一旁的裴煦一时有些不解,数年不见得大哥与那谷云珩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自家这位大哥会这般袒护这人?
眼见无人进屋帮衬自己,钱南新一时泄气,难道自己真的要与这人,同处一室?
“你这般问我,是怀疑我与那女婢有关联?”
“并非怀疑,只是觉得蹊跷,为何那些人都针对你?前几日,千门客栈的事情,现在又直接闯入宅子里害你性命,你不觉得此事都与你有些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