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月知在周嬛春决定亲自去幻音楼之前,就觉得周伶墨会同意周嬛春这么做,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甚至他觉得自己这么想很奇怪,毕竟,在他心中,周嬛春实在是没有资本参加出宗大会的。
月知永远记得自己人生中第一次看出宗大会时候的场景。
那时候,他和周伶墨刚来范阳城不久,周伶墨好不容易才在吴二的医馆找到一个伙计的活儿,他那时候太小,只能跟着周伶墨当一个拖油瓶。
那是十五年前的一个冬天。
月知在医馆的后院帮周伶墨煎药,周伶墨当时去另一条街和吴二出诊去了,忽然医馆里面涌进一大群人,他们抬着一个又高又壮的大汉,那大汉浑身都是鲜血,已经人事不省了。
医馆其他的伙计急忙让人把大汉抬到一个病床上,几个腿脚快的伙计赶紧去找吴二,剩下的只能凭着手上的一些功夫给那大汉做紧急处理。
小月知虽然平时整天呆在医馆里面,一般的跌打损伤也是见过不少的,但是像这个大汉伤成这样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人是怎么伤成这样的?”吴二的一个助手问送他来的人。
“这还用说,城北的出宗大会呗。”
那就是月知第一次听说“出宗大会”这四个字,伴随着大汉的鲜血和来往人们的呼喊,只过了一会儿,吴二就被找回了,但是他当时只给那个人把了把脉就摇了摇头:“没法救了,天灵盖都被打碎了。”
跟在他身后的周伶墨,就在这时发现了藏在门后面偷看的月知,他拨开人群冲到月知的身边。
“别看了。”很快,周伶墨捂上了他的眼睛。
就算如此,可是“出宗大会”这四个字,在月知的心中洒下了种子,之后,他一直缠着周伶墨去城北看出宗大会,周伶墨终究是耐不住月知的胡搅蛮缠,终于在当年的出宗大会开始七天之后,带他去了城北。
出宗大会并不同于一般的擂台比武,而是有很多个比武场,每个比武场的环境都不同,甚至有一个中间是一个大池子,池子里面是足以淹没一个成年人的深水,比武的人在水上面没有任何的着力点,只能想别的办法。
月知当时候一下子就被这个比武场吸引了,他和周伶墨的个子都不够高,两个人在人群之中挤来挤去,好不容易才爬上一个高台。
比武还没有开始,池子外面站着两个人。
其中一人身着黑衣,那黑色的衣服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仿佛是下过水一般但是他身边又没有任何水渍,他的手中只有一个苦无。
另一个则穿着宽袍广袖的大袍子,手执一柄长剑站在另一边。
年幼的月知看着这从来没有见过的场景兴奋极了,但是他身边的周伶墨却丝毫没有反应,反而是眉头紧皱。
“水形人。”月知听到自己旁边有人说道。
他顺着那人的手指,看向了那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男子。
“没想到今年的出宗大会可以看到车衣国的水形人。”
旁边的男子还在和自己的同伴谈论着出宗大会的选手,那边的裁判已经挥了挥手中的布条,示意比赛即将开始了。
“哗——”布条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圈。
一黑一白两个人影一下子跃向水面。
月知只看到了一眼那个穿着黑衣服的人,他就消失在池子里面不见了。
白衣人用长剑划水,那水好像是豆腐一样被他划出许多的细痕。
“月舞剑!”身边有人惊呼。
黑衣人原本想藏在水中袭击持剑的白衣人,但是禁不住白衣人剑气的侵扰,只得冒出头来。
白衣人手中的长剑没有一丝的停顿,直接向着黑衣人冒出来的方向刺去,但是那黑衣人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他的身体就像泥鳅一样滑,那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