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玖嗤笑一声，“你说的没错，那药确实是死的，你也确实是活的，但，凭什么？”

玖玖站起身，耳坠上的东珠随着她的动作折射出五彩的绚丽光芒。

玖玖迈步走到碧莲面前，低头看着，她的眼神空洞且直白，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仿佛跪在她面前的这个人，不值得她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被玖玖如同看物件一样看着，碧莲面上瞬间泄出了几分难堪，她忍不住咬了咬嘴唇。

看到碧莲因为自己视线露出的难堪神情，玖玖心底暗自冷笑。

就这么一点都受不了了，真是娇贵啊。

“虽说那药膏赐给我了便是我的东西，但给谁用是我的自由，我若是高兴，给小狗用都可以，但若是我不高兴，宁愿倒掉都不愿意给人用。”

玖玖弯腰，捏住碧莲的下巴，抬起碧莲的脸，看着碧莲那张因为自己的话而扭曲迸出仇恨的脸。

碧莲没想到玖玖会突然抬起自己的脸，以至于自己眼里的仇恨被玖玖看的清清楚楚。

碧莲快速运转思绪，却无法将自己眼里的仇恨解释清楚。

玖玖冷笑一声，“我为何要将如此珍贵的药膏用在你这个记恨我的奴才脸上呢？”

玖玖扔开碧莲的脸，拿起帕子在手指上擦了擦，仿佛刚才碰到什么脏东西一般，“你已经开始恨我，想来以后也不会好好伺候我，你以后不用在内室伺候了，去外面呆着吧。”

玖玖说完，不管碧莲如何求饶解释，也不搭理她分毫，只是让白莲继续帮自己梳妆，准备一会同李桂琴去庙里祈福。

碧莲苦苦哀求了好一会，但玖玖却没有半点要搭理她的意思，反倒是因为她太过呱噪，直接叫人把她堵住嘴拉了出去。

上一次被人堵住嘴拉出去，是碧莲被她父亲卖给人牙子的时候。

此刻再次被人堵住嘴，之前的凄惨记忆瞬间回笼，碧莲瞬间想到了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以及自己这段时间过的是什么神仙一样的生活，心里越发懊悔，但却已经晚了。

玖玖将碧莲赶出去之后，白莲也没有说什么，依旧如同以前一样伺候玖玖。

玖玖让碧莲在外面呆着可不是让她在外面享福的。

碧莲在外面是需要干活的。

外面干的都是一些粗活，虽说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但却十分的累人。

碧莲伺候南湘的时候，只需要嘴巴甜一点就好了，每日好吃好喝还用最好的胭脂水粉，比一些小姐都还要矜贵。

如今开始干粗活，她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什么都干不了，别说管家嬷嬷嫌弃碧莲了，就连那些小丫鬟也整日给碧莲甩脸色。

碧莲在南湘身边高高在上，只有她给人甩脸子的份，哪里被人甩过脸子。

但现在。

随便一个人都可以给她脸色看。

碧莲终于明白了，自己之前的所有荣耀都是因为自己是玖玖的丫鬟。

碧莲觉得，玖玖虽然生气把自己赶出去，但她伺候玖玖这么多年了，玖玖早就习惯了自己的照顾，一定不会这么无情的。

碧莲觉得，玖玖迟早会叫自己回去的。

但玖玖丝毫没有叫她回去的意思，甚至还提拔了一个叫做莲叶的丫头当自己的贴身丫鬟。

而碧莲，再知道玖玖非但没有把她叫回去的意思，还重新找了一个贴身丫鬟，又气又怕，连忙去找白莲希望白莲能帮自己说说话，让自己再回到玖玖身边。

白莲听了碧莲的话，倒也没有落井下石的意思，只是说自己会帮忙给玖玖传话，至于玖玖愿不愿意让她再回来，那就要看玖玖了。

玖玖听白莲说碧莲后悔了，想要回来的话后，只是嗯了声，但却没说让碧莲回来，白莲见玖玖没说，也就没继续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