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云对这些大人物的谈判毫无兴趣。
结果显而易见,穆罴今日这番行动,虽然不会被打上谋逆的标签,但前途算是毁了。而之前对穆泰,陆睿,元丕一党的判决,也不可能再有更改。
此时庆云心中的第一要务,便是找到陈叔的下落。
城破之日,陈叔随穆泰余党西走,至此再无消息。
几人刺探云冈之时,虽然遇见了夏赤松的阵法,却未见其人。后来又因守城没日没夜的空耗了几日,庆云早已心急如焚。
他拉上了刁冲一起检点战场,可是却未得夏赤松,吕苟儿半分下落,更遑论陈道巨的踪迹。
可庆云终究还是不甘心,由城西一路寻向云冈。
这一路上所能遇到的穆氏门徒,多半都已经没了生机。
穆罴的手下早就得了命令,清洗战场,尽量不留一个活口于保义。
就这样一直寻到云冈左近,终于是听到了些许人声。
庆云快步跟上去,定睛望去……
只见一队飞熊精锐围将一对夫妇和几头异兽围在核心,正是墨多客与邓闻笛。
眼见对方人多势重众,墨多客夫妇早已身挂重彩,身边的狗头神兽也倒了好几条,但他们仍在奋力苦战,似乎在竭尽所能保护身后的高大的刚古鲁。
若非战场一片泥泞,对狗头神兽的作战更有优势,墨多客夫妇此时怕是已经凶多吉少。
“住手!自己人,这是自己人!”,人在百丈外,庆云运气长啸,企图喝止飞熊军施暴。
飞熊军虽不认得庆云,但大约也能猜出他的来历,必是任城王方面的某人。
他们闻言非但没有停手,反而攻得更急了几分。
眼见墨多客夫妇已是险象环生,庆云斩倒身旁一颗小树,将它向泥地里一抛,飞身踏了上去。
树干翻泥扬屑,去势如飞,须臾便近了战团。
庆云双手翻飞,神龙摆尾,在身前一丈方圆的飞熊劲卒纷纷如沙包一般被抛飞出去。
若不是他识得大体,此时无意伤人弃剑用掌,仅借这一冲之力,他便可以斩倒对手大半。
飞熊军虽是精锐,又哪里见过这等神威?
发一声喊,便做猢狲散去。
“二位没受伤吧?”,庆云急切问道。
墨多客咧嘴一笑,侧身将受伤的左臂向身后藏了藏,并没有说话。
邓闻笛见来的是庆云,满脸微笑地迎了上来,“当家的说庆小兄弟一定会来寻我们,果然不假。无妨,无妨,还好小兄弟来的及时,我们一家都无大碍。”
说到“一家”这两个字的时候,邓闻笛特意侧了侧身,将刚咕噜让了过来。
两只小脑袋从刚咕噜的腹袋里探出头来,一只是盘瓠小萌兽,另外一只,自然就是邓文迪的拖油瓶,像雄宝宝啦。
庆云这时候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他其实并非特意为了墨多客夫妇二人而来。但人情世故他多少还是懂得,忙夸起了盘瓠口袋里可爱的像雄宝宝。
寒暄了几句,庆云问道:“这里怎么成了一片烂泥地?象是发过大水一般。”
邓闻笛笑道:“不,不,不。前些时候元兆大士在这里布置过紫霞阵法。那阵法甚是危险,他最后也是引了武周水将这里彻底冲刷干净,才算是撤去了大阵。”
庆云对那道能让落叶飞羽化紫烟的阵法也是记忆深刻。但他想要问的重点并不在此,“这里就留了你们二人?可还有其他穆氏门客在此?”
“没有了。今天元兆把能带走的人都带走了。我们夫妇是主动要求处理这些杂役工作的。元兆本来不肯,想要那些盘瓠兽出力,后来也不知拔拔乌雷对他说了些什么,他便没有勉强。”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