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另有七分,却是惋惜。
只听咻咻几声清响,林中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飞速攒动,紧接着就听得啊呀数声,自不同方向传来。
那阵杀猪般的喊声一落,四下便重归一片死寂。
庆云自然已经看呆,如木鸡般不能言语,而林中的脚步声也已完全断绝,想来那批蒙面人里,并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目击如此一场虐杀,那公子的神色依然一如常态,镇定地吩咐道,“检查一下尸体。”,语气虽不严厉,却自有一股无法抗拒的威严。
那大汉应了声诺,随手在身边的碎尸里摸了摸,果然摸出几块腰牌,便转身呈给白衣公子。
“席叔好眼力,果然是他们。
这腰牌且留着,日后或有用处。
让叔明去查查还有没有漏网,莫留下活口,泄露了行踪。”
那大汉听罢,便吮住双指,吹了个响哨。
林中便也响起长短不一一阵连续的口哨作为回应。
白衣公子淡然吩咐了一切,便将目光望向了庆云。
此时身后又有三匹马到了,正是暅之等人,眼见这一地狼藉,不明情况。
因见着庆云杵在那里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便没有冒然出手,只是警惕地望向对面三人。
庆云此时心乱入麻,他刚才听那公子淡然地吐出“莫留下活口”五字,便在盘算对方是否会对己方猝然出手。
但又念及方才那十余悍匪的死状,自觉即便现在示警,让暅之等人拨马先行,也未必逃得出对方林中潜伏的手段。
若是对方真的起了杀心,此时四人便绝无幸免之理,那么既然对方还没有动,何必主动刺激他们呢?
心念及此,庆云只是拱手一揖,也是尽量淡然说道,“多谢这位公子为在下解围。”
那白衣公子微微一哂,似乎并无恶意,
“不妨,其实他们本就是为我而来。
少侠仗义出手,还没有谢过。
只是我等此行颇有不便,这里的后事还望几位少侠帮忙料理一下。
方才发生的事情,还望莫向旁人提及,否则难免会惹祸事上身。
好自为之,告辞!”
公子说罢微微抱拳,纵马自庆云身边驰过,目光又有意无意间扫了一眼祖暅之,随即便不再回头,绝尘而去。
身后两位壮汉,忙也提缰跟上,并无言语。
二女方才在戒备之中,因而强忍这一地残枝血块带来的不适感。
此时见对方三人已走,不由一股酸腥顶在喉头。
暅之急忙下马帮庆云用沙土掩了血迹,在将尸体拖入林中,点了一把山火,四人这才才重新上路。
擦这摊屁股,到不是因为方才那公子的吩咐。
而是念及他们在梁国郡刚刚犯事,若附近紧接连出了大案,很容易被并案侦缉。
届时洛都也会依照梁国送来的线索仔细排查,对他们来说,自然是个大麻烦。
待一切停当,几人才拨马重回官道。
庆云便将事情的原委仔细分说了一遍。
暅之自言自语道,“赤斧,赤斧?你说那赤斧汉被称为席叔?”
庆云点了点头。
暅之了然道,“是了,也难怪他们如此谨慎。
这一行人是从齐国来的,那个公子一定是某位身份超然的王室贵胄,否则怎么请得动席阐文做他的护卫?”
瓠采亭嘴快,抢问道,“这席阐文是什么人?”
“嗯,席将军是故光禄大夫萧赤斧的副将。
昔日萧赤斧掌中一柄赤斧万夫莫当,席阐文乃是他座下第一猛贲。
二人相交莫逆,浴血互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