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管说的这一席话,既是他想跟安然说的,也是礼亲王想跟安然说的,托他转达的,所以当下张总管也提了下礼亲王的名字。
安然听了,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谢谢张公公和王爷。”
从宫中嬷嬷那儿学到了礼仪,从张总管那儿知道了太后的宜忌,于是三天后,安然便在谢家人既期盼又紧张的眼神中,坐上了宫中派来的马车,进了宫。
礼亲王既然是太后的老来子,那太后这会儿自然年事已高,本来再年事已高,像她这样有地位的人,保养好,还能显的年轻,但因一直操心小儿子的身体,经常担惊受怕,所以太后显的比同龄人还要苍老。
虽然老态龙钟,但为人看着的确慈和,跟原身记忆中不太一样。
不过也很正常。
原身并未见到多少次太后,毕竟在嫁永兴帝之前,原身没什么机会进宫,所以没见过;嫁永兴帝之后,虽然作为孙媳,有机会见太后了,但那时候,礼亲王病入膏肓,太后忧心如焚,根本没心思见孙媳,所以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原身是没见过太后的。
再见的时候,就是礼亲王过世后的太后了,那时候的太后,由于受到了严重打击,跟这会儿的慈和,已完全不一样了,神色很哀伤,对什么事也不太关心,又过了不多久,太后也过世了,于是留在原身记忆中的太后,就是那种黑白悲伤的颜色,在她身上似乎看不到什么明媚的色彩,跟这会儿带着暖暖笑意的太后,完全不一样。
对比着记忆中和眼前的人,让安然不由心中一动,暗道有时间,还是去礼亲王府上走一走,尽量帮礼亲王保持一下身体吧,不求一定治好对方的病症,但最起码,让太后能在礼亲王前头走,也免得白发人送黑发人。
“……那天的事,张总管已经跟哀家说了,说是当时的情况非常紧急,要不是二姑娘会那一手,我可怜的孩子已经……”说到这儿,有些后怕的太后不由哽咽了起来,拿帕子擦了擦眼睛,一边的嬷嬷劝着,安然不敢多说什么,但面上的表情,也恰到好处地表示了自己的担心,然后就看太后似乎心情好了点,接着带上了点笑意,道“总之,那天真是谢谢二姑娘了,护国寺的大师说姑娘是有福之人,王爷碰到你,这不是遇难呈祥了。听说王爷这几天身体舒服了不少,想来大师说的不假,要不然也没太医给王爷开新的药,王爷的身体无缘无故的能好不少吗?”
安然微笑地听着,嘴上连说“不敢”,表示是王爷自己福泽深厚,心里却在想着,那护国寺大师在胡说什么呢,自己是有福之人,这种话也能乱说?要是以后太后觉得抓到了救命稻草,觉得自己有福,就肯定能救礼亲王,一直揪着自己救礼亲王,而自己能耐有限,救不了可怎么办?
虽然她已打算偷偷地帮一帮礼亲王,但是,偷偷地救,不代表一定能救活,跟别人要求一定要救,可不是一回事啊。
太后果然主要就是表达感谢,说完了就给了一些赏赐,让安然出来了,谢家担心的事根本没发生。
安然不由松了口气,她虽然相信张总管和礼亲王的话,觉得太后不会怎么着自己,但在事情没完成之前,自然不敢这样十分肯定,跟谢家一样,也是有点担心的,现在看顺利完成见面任务,自然高兴。
从慈恩宫出来,安然坐上宫中的马车,往回走。
没想到路上碰到了另外一队车马,马车停了下来,驾车的公公过来表示,是太子的车驾。
太子,就是将来的永兴帝了,也就是原身的丈夫。
不管安然对这个人有多不喜欢,但既然是太子,她见了自然是要下车行礼的,于是当下便下车,跟其他宫女太监一起,给太子跪下见礼。
“不必多礼。”太子的态度很好,看安然一看就是大家小姐,赶紧虚抬手笑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