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漓口中说的是莫衍,而不是慕修,看样子一切都按照孟漓的计划进行着,慕修消失了,莫衍重生了。
而自己,也会依照原本自己选好的路走下去,忘记慕修,亦不与莫衍相见,从今往后,自己只是苏彦的妻子、镇国公府的少夫人。
虽说因着孟漓的出现耽误了些时间,但是宫中派来的嬷嬷们手上功夫皆是一等一娴熟的,所以接亲队伍到达公主府门前时,慕云漪正好戴上了凤冠,盖上了喜帕。
女傧相和章嬷嬷一左一右地扶着慕云漪踏出房门,穿过院子,在喜乐之中缓缓走向前厅。
虽说慕云漪盖着喜帕,只能由身边的人引着走,但对于周围一切声音的感知却十分敏感,尽管喜乐不绝于耳,但在接近前厅之时,她明显感觉到里面除却热闹,更有些不同的气氛,越靠近这感觉就越是明显。
距离门口三丈之时女傧相示意慕云漪停下,章嬷嬷看到厅内众人簇拥在中间的人,小声对慕云漪说了一句什么,她内心的感觉也有了答案。
原来站在堂内的人,是太子东陵翊。
这时,厅内之人发觉公主到来,将注意力从太子身上转移到凤冠霞帔在身的新娘身上。
章嬷嬷扶着慕云漪稳稳地迈进了前厅,太子迎了上来。
“太子殿下有礼。”
“今日是公主的好日子,所谓新人为上,所以今日公主切莫对本宫多礼。”
随后,东陵翊抬了抬声音继续道:“今日之喜,不仅是一对璧人之喜,更是我东昭与西穹两国之喜,父皇尤为重视与欢欣,遂决好事成双,大婚与册封皆成礼于宫中,而作为新郎官之手足兄弟,本宫便任册婚使,接安和公主入宫拜礼。”这话看似说给慕云漪听,实则是说给这满厅满院的人的听,太子的来意以及东昭皇室的姿态。
慕云漪尚未答话,周围已是一阵小声窃窃私语。虽说尚未出内室前,慕云漪和她房内的人已经知道今日在宫中拜堂成礼,但外头宾客和其他府中人并不知情,见到太子也只当是前来恭贺,没想到太子竟是身为册婚使到来,足见皇家对这桩婚事和安和公主的看重。
“有劳太子了。”慕云漪盖着喜帕不便多说多做什么,便微微福了福身子。
在她看来这倒是没有出乎意料,毕竟苏家在东昭的分量早已不必多说,大婚的一切虽说是严格合乎镇国公府身份所办,但皇上那头的赏赐和关心,早已超越了亲王的规制。
且说当初苏彦的父亲为国战死沙场,皇上对于好兄弟的儿子几乎视如己出,领进宫内让他与太子一同长大,更是时常亲自教导苏彦文武功课,太子亦是把苏彦当做亲兄弟,也当做未来慢慢治国路上最为可信的肱骨,所以太子会来当这个册封使,十分正常。
唯有一事在慕云漪激起了些许波动——当初自己与太子奉旨大婚之时,册婚使是苏彦,而今日却换过来了:即将成为自己夫君的是苏彦,而册婚使变成了太子,是巧合,已是注定罢。
回忆起一年前那场大婚的不止慕云漪亦人,还有她身后的碧滢,她看着眼前主子与太子东陵翊相对而站,又是在这贴满红喜字的厅室之内……好在当初大婚在宫中,婚典之中的皇亲贵胄此刻都不在公主府中,见不到这微妙的一幕。
正想得出神,碧滢感觉到自己的袖子被拽了拽,这才回过神来。
“走啦!”落霜小声嗔道:“主子都要上轿了,你还在这发愣!”
碧滢连忙点点头,对着落霜递了个眼神,“知道啦,我今儿才不会坏事呢!”
两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一起朝外面走去。
太子作为册婚使,带着接亲的队伍走向皇宫,最后在昭正门前停了下来。
慕云漪下了马车之后透过喜帕稍稍看了看,一眼便看出这是昭正门,因为当初自己与太子大婚的那一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