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缚仙网挂了一晚上,还被白珞禁言,上下嘴皮粘着,薛惑打哈欠都只能从鼻孔出气,当真难受得紧。
唯一还能睡得着的也就只有白珞了。
阳光从穿透榕树茂密的枝丫,照射在白珞的眼睛之上,白珞不耐烦地睁了睁眼。入眼便是宗烨饕餮暗纹的黑色衣袖,沿着手臂看上去,是紧贴着胸口,束在脖颈上扣得一丝不苟的黑色交叠衣领。
初见宗烨时,宗烨下颌还有些肉,总还带着三分稚嫩,最近蹿了个子,脸颊上半分青涩也没有了。
宗烨就那么坐着让白珞躺在自己膝盖上。他双目紧闭,双手合十,若是嘴巴能张开的话应当是在念着静心咒的。
白珞没少见宗烨打坐,不过现在宗烨长发都已经过了肩头,在头顶高高的束成一个髻,哪还有半分小秃驴的样子。
白珞瞳孔微微一眯,这小秃驴倒真是越长越俊了。
“吱呀”一声,院子的门被推了开来。
陆玉珥从院外一蹦一跳走了进来。他一手拿着昆仑奴面具,一手拿着香。
宗烨听见声响,蓦地睁开了双眸。
白珞也微微侧过头看着走进来的陆玉珥,不过丝毫没有要从宗烨身上坐起来的意思,依旧躺在宗烨的膝盖上。
白珞冷冷地看着陆玉珥。陆玉珥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发现一个人都没少,心情顿时大好,一边拍着手一边绕着榕树转起圈来“你拍一我拍一,一个小孩穿花衣。你拍二我拍二,两个小孩梳小辫……”
陆玉珥转了一圈走到谢谨言脚下,开开心心地看着谢谨言“叔叔,这上面好不好玩?”
谢谨言“唔?”叔叔?
陆玉珥歪着头看了谢谨言一眼“叔叔你怎么不说话,你是哑巴吗?”
谢谨言“唔唔!”
陆玉珥失望地说道“原来真是个哑巴,那我不跟你玩了。”
谢谨言“……”
陆玉珥一边哼着歌一边在榕树下摆弄着手里的香。
陆玉珥把香炉放在地上,用打火石打着火。陆玉珥手笨,坐在树下打了好几次都没把香点燃。
眼见打火石上打出了点火星子,陆玉珥“哎呀”一声蓦地收了手。他从怀里拿出一张面巾将自己的脸蒙上,这又才继续拿着打火石点火。
白珞冷冷地扫了陆玉珥一眼,这老头想点迷香。
那就干脆再睡一会儿吧。
白珞在宗烨的膝盖上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把脸埋在宗烨的怀里,阳光总算不会照在自己眼睛上了。
宗烨垂眸看了白珞一眼,喉结微微动了下,又赶紧闭上了眼睛心里默念起静心咒来。
不一会儿,宗烨就觉得头脑沉沉的,很快就睡了过去。
等白珞再睁开眼时,已不知是什么时辰,屋子里黑黑的不透光,屋梁上挂着几盏油灯,晃悠悠的在地上投下昏黄的光线。
借着油灯,能看见这房间的陈设并不简陋,看样子是玉湖宫不常住人的客院。
只是那油灯黑乎乎的,看上去又旧又破,与屋子一点也不搭,也不知是陆玉珥从哪找来的。
白珞抬眼看去整个房间的黑暗并不是因为所在的屋子不好,而是因为窗户上都被糊上了黑色窗纸。
“把你的脏手拿开!”
屋子里传来一个清朗泼辣的女声。
白珞和陆言歌同时抬头向那声音来处望去,果然看见,屋子的另一边的,也有数张缚仙网,与他们一样,那些人都被拴在缚仙网里。
白珞目力极好,纵然屋里一片黑暗,她也看见了在缚仙网里的陆玉宝。
想必那个女人就是在水牢里失踪的吴三娘了。
白珞莞尔一笑,好整以暇地靠着身后的柱子坐着。
陆玉珥蹲在吴三娘面前手里拿着一根水草样的东西,递到吴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