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命拿去,澄曦也绝然愿意!”
皎娉此言恰好击中澄曦心底最痛之处,只见澄曦身子猛地一震,万千磨难一起袭上心头,眼眶忽然湿润起来,话中更有一丝悲咽带出,“可澄曦自幼孤苦飘零,因是遗腹子裔,先父是何模样自然半点不知,便是家母,也在刚刚诞下澄曦不久,便因疲病而亡,音容笑貌几乎不存澄曦心中一丝,便是他们生前点滴故事,也要从别人口中听来,待到听得过了,便会夜夜发梦,梦里虽好,却又终有醒时……”
这番如同梦呓一般的喃喃自语,早已令殿中雅雀无声,便是皎娉,也已将那副严厉之色悄悄敛起。
良久之后,澄曦轻轻拭去面颊上的泪花,接着说道“若非身边老仆念及先主恩义,舍生忘死,以命相抵,澄曦想来早已死了多时。即便如此,澄曦也只能隐身大漠一角,隐姓埋名,只与一众沙匪为伴!及至澄曦懂事,每每问起父母故国之时,老仆便会黯然神伤,待到问得多了,老仆索性收拾行囊,先后两次走出大漠,去为澄曦寻回早已沦落歹人之手的故国与庙堂!”
“哦,你那口中老仆又是何人?”皎娉闻听有异,不由出声问道。
澄曦一怔,沉吟片刻之后,最后还是从口中挤出三个字来“渡不量!”
“便是昔日那位身兼乌云骑尉与澄阳中军大将,后又充作锥风怒骑督领的渡不量将军?”皎娉一惊,急忙问道。
“正是!”澄曦重重点头。
“渡将军隐姓埋名多年,不成想竟是与你隐居大漠之中?”皎娉叹道“既是舍命护佑帝裔,渡将军戕害人帝之说已然不攻自破,不过是被那澄阳伪王成心陷害罢了,如此说来,定然是那危戮故意散播谣言,其心歹毒,罪不容诛!”
眼见殿内哗声四起,皎月臣将从上到下尽皆一副义愤填膺之色,澄曦却是不再出声,只是站在一边冷眼观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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