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显富意识到自己刚才被温以恒一番话吓得有些失态,登时又恢复往日的官架子:“只是还望恒大人日后能清楚意识到自己的位置,不要总把自己摆在高位,拿着鸡毛当令箭。”
温以恒淡然一笑,漫不经心答道:“恒对自己的位置一直很清晰,就不劳魏大人费心了。至于恒究竟是不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以后会有分晓的。”
魏显富暗暗咬牙,还是看不惯温以恒一副盛气凌人的语气模样,但也只能理亏的离开。原本准备好要指正康乐坊圣散子有劣的人证物证都没了用处,就好比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早先魏显富兴师动众带着官差出围康乐坊,现如今没有占理,只得灰头土脸带着人撤离,可谓输人又输阵。
康乐坊被官府解封,许多受灾患病的衢州民众照旧每日领取适量圣散子服用,病情得到了有效的控制,不出半月,衢州境内的这场小型病情得以全部治愈。
衢州病情已解,温以恒也要动身回岐山县,去取他口中所谓的重要东西。
苏九冬心系衢州灾区的民众,还想再留下来观察一阵,看看病情会不会有反复的情况,所以并没有跟随温以恒回岐山县。
苏九冬替温以恒收拾好轻装回临安府的行李,一边察看没有什么遗漏后,一边向身后正闲适饮茶的温以恒说道:“回去记得给阿娘与安儿安带声好,告诉他们我们很快也就回去了。”
“……”身后一片安静,平时有问必答的温以恒却破天荒的没有予以回应。
没有得到温以恒的回答,苏九冬疑惑的回头,只看到温以恒闭目斜卧在榻上,一声不吭。
苏九冬只当温以恒困得入睡了,去床上取了薄毯给温以恒细心盖好,又回去继续替温以恒整理行囊。
月上中天,温以恒依旧没有睡醒。苏九冬端着温好的饭菜想去叫醒温以恒,却发现温以恒瑟缩着裹在薄毯里发冷颤抖不停。
苏九冬顿觉大事不妙,赶紧上前给温以恒把脉,却诊出了百罗裙毒毒发时的脉象。
钻心的疼痛,发冷颤抖,面色不佳,唇色发黑…确实是百罗裙毒毒发的症状。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苏九冬下意识的问出声,脑海里闪过无数种可能性。
早前苏九冬已经把温以恒体内的百罗裙毒几乎拔除干净,怎么今日百罗裙毒又突然发作了?
温以恒躲在薄毯里昏迷不醒,高大的身躯因百罗裙毒发的疼痛而无意识的瑟瑟发抖,额上的冷汗拿温毛巾擦拭过一遍后,又持续不断的渗出,似乎是百罗裙毒毒发更盛的症状。
苏九冬看着温以恒被毒发折磨得,惨烈,心疼不已,一颗心就像被一只大手用力揪住挤压一般喘不过气来。
苏九冬拿出随身的针灸包先为温以恒施针止痛后,当即招来仆人忙活,又是喂药又是泡药浴又是针灸排毒,忙碌了一晚上,才制止了温以恒毒发的病症。
百罗裙毒得到抑制,温以恒呼吸恢复平缓,似乎是安心入睡了,但却换苏九冬睡不着了。
苏九冬守着安然睡下的温以恒,借着屋里唯一燃着的烛灯翻阅自己带过来的几本医书,向从中翻出与百罗裙毒有关的药方古籍。
原本定好在第二日早晨出发会临安府,温以恒却睡到了三日后的清晨才悠悠转醒。
温以恒醒来看到趴握在床沿的苏九冬,略显意外。回想起自己似乎因为毒发疼得昏了过去,苏九冬估摸着又是衣不解带的照料着他,瞬时暖心的笑开了。
温以恒打量着苏九冬的睡颜,雪白软糯的双颊被手臂压出了微微藕粉色,长而浓密的眼睫随着呼吸微微颤动,柔唇不点而朱,看着十分盈泽,引人想恶狠狠的叼在口中咀嚼一番。
虽然目前苏九冬与温以恒的关系亲近许多,但二人还是保持着发乎情止乎礼的距离,偶有的突然亲昵也是温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