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国公郑重其事的对温思博嘱咐道:“你切不可听信旁人谗言,误把你的大哥,当成了你的敌人。”
崔氏闻言愣了一愣,瞥了温思博一眼,转而夹了一块鸡块到柱国公碗里,柔声道:“国公爷,你身子内火旺,试试这道我亲手做的山药芦荟鸡煲,很是清肝降火气。”
柱国公安然接过鸡块仔细品尝,对崔氏连声夸赞。
温钰雅与温秀冰盯着眼下的青黑姗姗来迟,来给柱国公交抄了一晚的《女戒》与《周礼》,才入座吃饭。
柱国公夸赞了两个女儿抄的字迹清秀流利,卷面整洁大方,然后提起了给苏庭安找夫子的事宜:“子初晚饭后找我提了这件事情,所以我打算给安儿和阿蓉分别找夫子开蒙学习。”
“正好正月农事未起,过了新年我就送他上私塾,等安儿再长大一些,我再找圣上谈谈,将他送进国子监去。”提到苏庭安,柱国公总是忍不住喜笑颜开。
有个那么讨人喜爱的孙儿,柱国公当然忍不住总想把最好的给他。
温钰雅缓缓道:“父亲,苏庭安还那么小,您就想到了送苏庭安到国子监当荫生那么远的事情,未免操之过急了。”
温秀冰语带不屑:“父亲,安儿是大哥的儿子,您给安儿找夫子无可厚非。
但那个阿蓉可是个来历不明的孩子,犯不着也给她找吧?而且她还是女子,更不值得为她找夫子了。”
柱国公十分不赞同:“子初告诉我,阿蓉的父母死于迷信坑害,并不是来历不明的人。
往后阿蓉和安儿一样,都是你们的侄子侄女,你们要一视同仁,不要伤了孩子的心。”
“而且我们家不提倡文官‘女子无才便是德’那一套。当年我也给你和钰雅找了启蒙夫子,让你们能读书习字。钰雅现在小有名气,还博了才女的名头,你说夫子请的值不值得?”
温钰雅与温秀冰一事无言,二人看了看崔氏后,继续埋头安静吃饭。
柱国公与温以恒一样都是行动派,说做就做。
当天中午就物色好了两位一男一女的夫子,从第二日开始,两位夫子就专门在二进院右侧的书房里,给苏庭安与阿蓉开蒙学习。
为此柱国公还专门把二进院左侧的房间新改成了书房,往日里就在新书坊里练字画画,他也清楚,顺便看看对面书房里两个孩子的学习情况。
柱国公对苏庭安如此关心,苏九冬与温以恒都放心。
温以恒有更多的时间批复方折,苏九冬则一边督促温以恒每日喝药养伤,一边继续研究百罗裙毒的解法。
由于苏庭安与阿蓉两个孩子每日都被接到二进院的书房里念书,再也不用动手做家务的柳芸娘终于闲了下来,但也渐渐觉得无聊。
温以恒与苏九冬各自有事情要忙,则忽略了孤独而沉默的柳芸娘。
某日柳芸娘提出要出门逛逛,顺便散散心,苏九冬正在破解毒药的紧要关头,便以要研究解药拒绝了柳芸娘的邀请,柳芸娘只能领着国公府管事给她派的几个小丫鬟到街上逛逛
晚上柳芸娘回到国公府后,从三进院回来时,厚重冬衣掩盖下的手臂与双腿上,赫然多出了几十道利器抽打的红印与划破的血印子。
负责关门落锁的婆子给柳芸娘递了一瓶膏药,低低的对柳芸娘嘱咐道:“柳婶娘,今日的事情您可别声张,如果让夫人知道了,往后您和安少爷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柳芸娘强忍着剧痛慢慢回到思贤院,回屋里清理后躲进被子里,偷偷抹眼泪。
从那日后柳芸娘一直很抗拒外出,整日留守于思贤院,只偶尔在苏九冬得闲时随苏九冬一同去二进院书房看苏庭安与阿蓉。
高傲如温钰雅,她一直把苏庭安与阿蓉两个孩子当做来历不明的杂种,认为与他们接触会沾染不好的气息,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