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冬故意显露委屈的神色,对几位夫人面带歉意的屈膝,假意哭诉道。
“诶…这么多年来,我阿爹常年身处军营,也无暇顾及家事,反倒让邵氏成为了将军府里当家做主的人,久而久之,她就把自己当成将军府的女主人了,府里事事她都要过问。”
“邵氏平时当着阿爹的面也经常说些出位僭言,但阿爹只当她是无心之言。没想到她反而得寸进尺,如今居然敢随意拦截夫人们递来的求诊信函,还在背后多加妄言,实在僭越了。”
苏九冬三言两语描述了自己在将军府的处境,更将邵月梅的小白花与心机妇人的形象进行了颠覆,出乎了贵夫人们的意料之外,借以扭转当前对自己不利的形势。
美人垂泪,尤其是苏九冬那一张楚楚可怜的美貌实在具有欺骗性,更加使得她的一番言论具有真实性与说服力。
原本对苏九冬报以敌对心态,前来阴阳怪气嘲讽一番的贵夫人们见此情形,反而掉转风向一改原先的态度,对苏九冬好言好语,说起了邵月梅的不是。
“九冬小姐久未归京,自然斗不过邵氏那种心机深沉的人,好好的将军府小姐,回到自己家中过日子,居然还要看邵氏一个外人的脸色…说一声邵氏鸠占鹊巢也不为过了。”
“她邵月梅算是个什么东西?不仅在将军府里充女主人,还敢随意劫夺正牌将军小姐的信件…漫说她目前没有名分,如果以后她真能一步登天,岂不是整个将军府都随她姓了邵?”
“确实,九冬小姐你大可以硬气起来,莫叫那些小蹄子在府里翻了天。”
粉衣夫人反而给苏九冬出谋划策起来,说了好几种对策。身为原配正室的几位夫人,自然对续弦不悦,更对邵月梅这种毫无名分、却能在将军府里作威作福的越矩行为十分反感。
面对几位夫人的踊跃建议,苏九冬只能微笑接受,时不时配合较出格的“建议”,露出几个惊讶或恍然大悟的表情,以显示自己确实有在认真听取建议。
贵夫人们说完了对待邵月梅这种鸠占鹊巢之人的整治建议,不由得口干舌燥,纷纷叫来了茶水润喉,才终于肯对苏九冬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红衣夫人最为急迫,紧紧握住了苏九冬的手说道:“九冬小姐,我家小儿的病都在信函里写清楚了,等你回去记得向邵月梅把信函讨回来,务必请你仔细看看,小儿之病全在你了。”
紫衣夫人也不甘于人后,急忙抢道:“还有我家孩儿也是!患了怪病请名医治疗,却迟迟却不得要领,至今还不见好。九冬小姐你妙手回春,肯定能治好我儿的病的…”
粉衣夫人甚至带上了点点哭腔,微微颤道。
“九冬小姐,既然之前的信函你没能看到,那妾身只能再次开口邀请你也帮忙诊治妾身的孩儿,他也是遍寻名医治不好,你可能是唯一的救治之法了,还请你务必答应。”
苏九冬没有对三位夫人的在此求助予以应答,而是露出一副痛定思痛的表情沉思着。
身为医者,救人确实是自己不能避免的义务,但天下之大,患病之人何其多,仅凭她苏九冬一人是无法全部救治过来的…
且目前还有温以恒身上百罗裙毒的解药研制最为要紧,苏九冬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与心情,对那些所谓官员子女所患的怪病进行一一诊治,还不如推给皇宫里的太医去治。
能成为皇宫里太医御医之人,医术肯定不低于苏九冬,他们的救治手法肯定比她高明些许。
苏九冬正在思虑如何应对,一眼瞥见还在席位上端正静坐的温秀冰。
温秀冰今夜一直紧紧跟随三皇子云慕游身侧,与他形影不离。
不过由于温以恒与云慕游都被铭城长公主叫去后方密谈,温秀冰无法跟随,只能在原地等候云慕游。
云慕游…三皇子…皇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