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向苏金国首都巴雅城进发。
温以恒率领的近二十万东路军与苏风澜率领的二十万中路军,一共近四十万军队的大队伍在漠北的戈壁上行军。
炎热的天气与恶劣的戈壁气候,致使大军一路走走停停,行军近十日,竟未到路程的三分之一。
灼灼烈日与厚重的铠甲本就是矛盾体,有许多士兵受不住灼热的暑气,纷纷倒下。行军自然不会携带冰块与扇子,所以如何为大量中暑的士兵消暑便是随行军医的头号问题。
“前头又有十几个士兵倒下了,还是老样子,中暑!”军医营帐里跑进来一位十五年纪的小伙子对着众军医喊道。小伙子正是束发的年头,是军医队伍队长屈大夫的儿子屈筱恣。
“既然知道是老样子,还不快把藿香拿出去分?偷什么懒。”屈大夫手里正忙活着为摔了手腕的一位士兵诊治,没能腾出脚踢一下调皮的屈筱恣,只拿眼睛瞪了他一眼。
“是是是,遵命。”屈筱恣吐吐舌头,转身去一字排开的众多药箱里拿藿香。
“等等,先不着急拿藿香。”改做男子打扮的苏九冬拦下了屈筱恣拿药的手,将手里的汤碗递给他,“你拿这碗消暑汤让士兵们喝下试试。”
屈筱恣结果汤碗一看,汤碗里依旧是中药常见的褐色汤汁,不由得疑惑道:“消暑汤不都是藿香、甘草做的?阿爹早就让我们分给士兵们喝了。”
“之前那些是其他人熬的消暑汤。我这碗不一样,这是我自己拿紫苏叶与藿叶、甘草熬制的消暑汤。”苏九冬解释道:
“每每有士兵中暑,队里照例使用藿香、甘草、金银花等单独为士兵们开方。虽然这些药材确实有利于预防中暑和感冒,但若要为已经中暑的士兵消暑却不太奏效。”
屈筱恣端着汤碗点头,却不挪动脚步,嘴上问道:“恩恩,所以,你有何高见?”
“我的高见?就是你手里的这碗消暑汤啊。”
苏九冬一指汤碗:“我将紫苏叶筛出,将之与藿叶、甘草熬制成消暑汤。紫苏性温味辛、发表散寒、理气宽中。拿去分发给中暑的士兵们试试,说不定起效会更快些。”
“小冬说的不错,倒也可以一试。”百忙之中的屈大夫探头对苏九冬的“创新”之举表示赞同,随后朝屈筱恣催促道:“你还站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赶紧给士兵们送去!”
苏九冬与屈筱恣一前一后出去,将桌子上苏九冬提前熬制好的五十碗消暑汤药全数送出。
苏九冬将最后一碗消暑汤递给靠坐在运粮车旁有气无力的士兵,那士兵已然口渴得没了力气,最后还是由苏九冬小心翼翼的喂他喝下。
汤药过喉,清凉爽口的后劲才终于提起了这位士兵的气。“终于能清凉些了,这大热天的行军,还得每人自行背负粮草,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苏九冬一指被撂倒在士兵身边的粮草袋子,好奇询问道:“这袋子里的口粮,真的有两百斤之多?”
士兵颓然的点头:“可不是么…两百斤,手提肩扛的,真是要了命了。”
好不容易有个能倾诉的机会,这位士兵与旁边的几人便对苏九冬小声吐槽道。
“原先粮草还能有马车拉着,木板车推着,现在可倒好,眼瞅着即将到达鄂毕河进入阿勒泰山了,战马却给累怕了,不肯再背再驮,一放粮袋上去它就闹腾把粮袋摇下地。”
苏九冬再指士兵们身后靠着的运梁车:“战马不肯背两袋,那不是还有这些运梁车吗?”
“嗐!原先出发是一共有八千六百多架运粮车,来的路上缺的缺坏的坏,现在只剩下不到两千架。马车不够了,剩余的粮袋可不就只能由我们人力背着了。”
马车受损,战马体力消耗过多,士兵们逼不得已只能手提肩扛两袋,行走在炎热的漠北戈壁…一个人如何能扛得动两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