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日斯兰对两边人马的动向盯得紧,得知温以恒这边竟开始率领胤军撤退,不由得喜出望外:“苏风澜在此时撤兵,想必是得知郭启峰被我方狠狠收拾过的消息。”
“既然温以恒要逃走,我们焉有不追之理?”阿日斯兰兴奋的准备派人对正在撤军的温以恒一方进行追击。
“王上,此举不可,贸然追击只会吓退温以恒,将他逼得更急。”达兰台出面制止了阿日斯兰的下令。
阿日斯兰开始疑神疑鬼起来,警惕道:“莫非相国是担心温以恒的撤军之举有异样?”
“温以恒才撤军背后是否有异样还另说,此次微臣不同意王上前去追击温以恒,只为往后能将温以恒擒获做更好的准备。”33
同样都是“老狐狸”,达兰台在得知温以恒撤军的意向后,便猜出了温以恒的意图,于是才有了现在阻拦阿日斯兰去追人的举动。
“现在放他,有利于往后抓他?”阿日斯兰差点被达兰台给绕晕了:“如今相国说话的方式,竟与大胤朝人一样爱走弯弯绕绕卖关子的路线,本王却越发听不懂了。”
“原是微臣自己没有说清楚,让王上困惑了…”
达兰台请阿日斯兰上座,自己也坐在了下首,缓缓解释道:
“温以恒率领的胤军如今虽已疲惫不堪,但是温以恒与苏风澜皆是久经沙场的宿将,想来定在撤军时早做好反追击的准备。如果王上此时派人前去追击,说不定又是一阵小损失。”
阿日斯兰不解:“可现在不追,难道任由温以恒白白撤军离开?”
达兰台已然成竹在胸,微微一笑道:“微臣还有一计,可助王上消除温以恒与苏风澜的戒心,将他们稳住不再撤军。”
当日中午,营地里的温以恒便收到了达兰台派人给胤军献来的受降书。
温以恒手中捻着信件,与一旁的副官莫明山吐槽道:
“呵,达兰台写的这封受降书语气倒也底下恳切,字里行间竟透着慢慢的讨好客气,居然表示等我们撤军之后,阿日斯兰国王愿对我大胤朝参拜依附,再不侵犯我隋朝边界。”
莫明山对杀了他递来受降书的举动则谨慎许多:“达兰台行事惯来阴险卑鄙,阿日斯兰也是个不安分的主,从之前他派人三翻四次在我们边境挑衅来看,更不像是会对我们屈膝归属依附的态度…”
“由他们二人发出来的这封受降书,只怕不可信。”
“不是只怕,而是当然不可信。”
温以恒沉声道:“达兰台与阿日斯兰二人都不像是会甘心归属依附我朝之人,这封受降书不过是想让我们放松警惕,将我们拖在此地,好为后来将我们抓获做准备而已。”
莫明山不由得冷笑道:“达兰台此前就曾有过诈降的事情,这次再使这一招式,估计是拿我们当傻子看了。”
温以恒当即做出决定:“既然他们直接递来了受降书,那我们不妨将计就计,明面上答应他们的受降,暗地里也得做好随时应战的准备。”
司马为邺是个消息灵通的,一听闻苏金国方送来受降书,身为受降使的他又有了用武之地,便闻风而动赶到温以恒所在的主帐外求见。
卫兵进来主帐里汇报:“启禀大元帅,司马使正在主帐外等候,请问是否将他传进来?”
温以恒嘴角边噙着些微笑意,确实冷冷的讽刺笑容:“刚我还正想着那司马愚人会何时出现呢,现下他果然闻讯赶来了…传他进来吧。”
卫兵离开后,莫明山也迅速跟着调笑吐槽了一句:“司马使对‘受降’二字最为敏感,一听到这两个字根本走不动道,这是圣上派给他的任务,他能不上心嘛…”
司马为邺走进帐中,毕恭毕敬的对温以恒执手行礼。如今云慕林已经离开军中,司马为邺失去了强有力的支持,便也只能稍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