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浓密的眼睫。
温以恒再次把苏九冬拉入怀中躺好,一手顺着苏九冬披散开的冰凉柔顺长发轻抚,柔声道:“这段时间,辛苦你陪着一起行军赶路,中途还得充当军医为我治病,甚至还上了战场。”
温以恒忍不住抱紧了苏九冬,试图用自己温热的体温能替苏九冬暖一暖在季夏立秋里仍旧清凉的躯体,也煨热她惯来坦然清冷的心。
温以恒与苏九冬二人之间的情感犹如流水长流一般,干净清凉而源源不绝。即便没有轰轰烈烈的昭告天下,但几次死里逃生、互帮互助就奠定了在彼此心中不可撼动的地位。
“之前我听郭将军向我描述,当时你是如何率领将士冲开巴雅城城门营救他时,我心里又庆幸又后怕。庆幸是你有自保之力,自知之明;后怕是担心会出现不可想的万一…”258
面对苏九冬时,温以恒的情感难得有如此对未来不确定的小心翼翼。
从误失苏九冬到找回苏九冬、最终顺利打了打胜仗收服苏金国,温以恒心里确实百感交集。
温以恒与苏九冬二人之间的情感犹如流水长流一般,干净清凉而源源不绝。
即便没有轰轰烈烈的昭告天下,但几次死里逃生、互帮互助就奠定了在彼此心中不可撼动的地位。
苏九冬闭目享受着来自温以恒的“头部按摩”,惬意道:“事急从权,如果没了郭将军这支西路军,往后你与阿爹想攻城可就难了,所以当时没来得及想什么万一。”
“不过现在事情都已过去,苏金国已经收归我大胤朝,往后也不会再有这样的万一了。”
“只盼着将来没有可怕的万一。”仿佛是对未来的期许,也是给自己定下的目标,温以恒这一句话说得十分铿锵有力。
“经历了几次上战场的实况,如今我心里再没有什么万一。只盼着西受降城的事情尽快结束,我们也能早日回京,看看安儿和阿蓉。”
苏九冬声音微颤:“离家越久,我就越想安儿。原先行军时脑子里只有战事还好,如今得闲了脑子里便总是想象着安儿的模样,有时总感觉能听到安儿在唤我,催促我赶快回家。”
说到许久未见苏庭安,想象着他玉雪可爱招人疼的模样,苏九冬的内心就软得一塌糊涂。
自从来到京城后,苏九冬与苏庭安母子二人虽然同住在一各屋檐下,但却因为许多事情聚少离多。这次苏九冬更是离家从军旬月有余,也不知回去后苏庭安会不会又长了个头。
温以恒心里也十分想念苏庭安,笑道:“安儿有父亲照料,大可放心。日前父亲来信,说安儿已经学到《诗经》的二雅。说不定等我们回京后,他就能背全三十一篇的《大雅》了。”
苏九冬惊喜道:“是么?安儿竟学得那么快了…”
在温以恒与苏九冬二人难得的闲聊,匆匆而过的深夏的午后伴着拂柳微风,清凉而沁心。
然而闲适的时光毕竟少有。隔日后温以恒又忙碌了起来,不仅亲自去银曹署与石一清监督,更乔装改扮私下里亲自对城中几名戎狄富户盯梢打探,尤其是其中影响力最大的隐次归。
夜里,温以恒与石一清面对着案桌上整齐摆放的、搜集来的有关隐次归等人与云慕林的书信往来证据,以及银曹的产业登记名册,二人一同沉默了。
温以恒亲自核算其中的账目良久,才沉声道:“没想到云慕林这些年来在边境的布局、与这些戎狄降人的牵扯竟如此之深……”
石一清看着核算出来的最终数额也不由得瞠目结舌,担忧的问温以恒:“温相,您看这牵扯其中的数额是否过大了?且不论戎狄富户的数额,仅州府内官员涉及的数额也太不小。”
石一清这一问,也是在试探温以恒是否会因为牵扯过深,而产生了停手打退堂鼓的念头。
温以恒不会如此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