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行辕里温以恒与苏九冬二人正浓情蜜意的依偎在一处,而隐次归则继续在书房里忙碌起来。
隐次归盯着眼前空白的纸张,手执毛笔手腕悬空,却迟迟没有落笔,内心正天人交战。
本来打算今晚召集美人一起泡澡的隐次归,在吃过晚饭后便一头扎入书房中,计划着如何写信向云慕林汇报情况,让云慕林不要再将西受降城的旱情压下瞒报。
只有云慕林不再故意隐瞒旱情,天铎帝越早知晓城中的旱情,朝廷的赈灾银才会越早下批,他的粥厂也不用支撑太久,过着每日花钱如流水的肉痛生活。
一刻钟后,隐次归的书房中聚集了西受降城中的所有戎狄富户一共十六人,满满当当几乎占满了整个书房。
隐次归早早命人准备好了座椅,待所有人入座后才开始发言:“今日着急请众位朋友前来,只为两件事情。”
“第一件事,就是我们联名给太子递个信函,请求太子不要再隐瞒西受降城的旱情;第二件事,就是筹集银两,为太子分忧解难。”
隐次归思前想后,实在不愿意由自己出这五十万两的现银捐款。其一是因为短时间内实在凑不齐五十万两,其二就是他手上也没有如此多的现银。因此隐次归便想找一个由头号召戎狄富户一齐捐款,将五十万两补足。
再有,苏九冬所扮的马匠人要求隐次归在朝廷的赈灾银与粮食未发放到西受降城前,粥厂就一日不能停歇,坚持一日施粥三次,香粥还必须浓稠得立筷不倒,这番花费实在够呛。
因此,向云慕林上报,请求他停止瞒报西受降城的旱情,就成了当务之急。
不过隐次归也有自知之明,明白仅凭自己一人之力,实在难以劝动云慕林不要隐瞒旱情,于是决定着急忠戎狄富户一起联名写信函。
一来可以让云慕林看到戎狄富户这边的统一意向,二来也可加重商谈的砝码,不至于让云慕林一看到信函就直接扔了搁置不理。
戎狄富户里排名第二的公乘健立刻提出异议:“隐老板,你所提的这两件事情,未免过于突然,实在难以让人不去深思其中啊…”
“况且,早先不还是隐老板你主动提议说,为了不让咱们与太子之间的联系布线暴露,让太子将城中旱情压着不让上报。怎么如今突然改变了主意?岂非中原人说的出尔反尔?”
隐次归暗暗瞪了公乘健一眼,装模作样的深深叹了一口气:“并非隐某出尔反尔,其中还有内情。压着旱情不让上报,本来就是太子自己的意思。”
“然太子碍于自己的储君身份不好说出口,最后就授意让隐某提出来。如今温相来城中赈灾,形势不同以往,城中旱情迟早会爆发,最后追究起来,瞒报旱情的太子铁定在劫难逃。”
“与其让太子受到大胤朝天子的责罚而牵连到我们,我们倒不如早日劝谏太子,请他早日主动向天子汇报,进来也不至于闹得太难看。”
隐次归见到有不少富户纷纷点头,继续乘胜追击:“如果我们能成功力劝太子悬崖勒马,并主动奉上捐款,定能住太子度过这次难关、讨得天子的欢心。”
隐次归摆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隐某这是一片苦心无人知啊…他人不理解也就算了,公乘老板同我一样是为太子效力之人,难道你还不理解吗?”
“隐老板这是又想拉着我们统一战线吧…”公乘健白了隐次归一眼,最后还是加入隐次归与众人讨论的战线之中。
此时隐次归不知道的是,他们在书房中谈话内容与情形,都被温以恒派来打探情况的丁旭铭听在耳里,看在眼里。
丁旭铭收集好了情报,当即返回行辕向温以恒汇报情况。
温以恒听罢,问道:“那他们商议的结果如何?”
丁旭铭答道:“虽然那公乘健最后还是没有同意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