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以恒点点头,滴溜溜的眼珠微微往左上瞟,陷入回忆的状态,双目中星光点点:
“是的,记得应该是六、七岁那年写的吧。当时由于这篇注释,国学馆的大儒先生亲自登门,劝阿爹尽早将我送去国子监念书。入学时旁人都是十岁以上的年纪,就我一个小小子。”
苏九冬不由得再次咋舌,旁人的六、七岁正是人憎狗嫌的年纪,而小小的温以恒却早早静下心来通读《左传》,还作出了自己的注释,这不是神童还能是什么…
苏九冬不由得想起远在京城里的苏庭安。记得苏九冬与温以恒随军北征之前,苏庭安的学习进度还停留在《诗经》的阶段,这与他的父亲温以恒比起来就显得落后许多了。江苏文学网
也不知道这小半年的时间里,苏庭安的学习有没有进展。毕竟有温以恒这个“神童”珠玉在前,苏九冬怎么看怎么觉得苏庭安的学习能力依旧不够。
难道,是苏庭安大部分遗传了她苏九冬的“笨拙”,所以如今才远不如他聪明的父亲温以恒?
此时,远在京城国公府里与柱国公饭后散步的苏庭安,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喷嚏。
苏庭安下意识的拿手背去擦拭鼻水,柱国公的动作比他更快,先他一步为他擦了干净。
柱国公赶紧派丫鬟去取轻氅,爱惜的亲自为苏庭安与阿蓉披上:“如今已是秋季,今日后,安儿与阿蓉可不能再贪凉穿得如夏日的薄衫了,衣服记得多加起来。”
言罢,柱国公左手牵着苏庭安,右手牵着阿蓉,慢慢向书房走去。
回到西受降城行辕里的书房,温以恒见苏九冬又陷入了发呆的状态,伸手在苏九冬面前轻晃:“你在想什么呢?”
温以恒刚才与苏九冬说了一通的古书,又为苏九冬“复习”了历史知识,苏九冬更加感慨自己所读的书远远不够:
“啊!没什么…记得原来在中学时历史书上教过有关外族人的知识点,不过我几乎忘光了,就记得最出名的匈奴、鲜卑、柔然与突厥这几个游牧民族。”
温以恒注意到苏九冬话中的所说陌生但却又不算陌生的词汇:“中学?历史书?原来柳婶娘有银子供你去过学堂吗?”
苏九冬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当即讪笑着搪塞道:“当初我与阿娘日子过得苦,哪里有闲钱去学堂念书啊…你可能听错了,刚才我说的是,在看历史书中途学到的。”
温以恒揽着苏九冬继续躺好,语气沉稳,隐隐带着点期待:
“往后等回到京城了,我书房里的书籍随你翻阅,有看不懂的地方尽管来问我。我的水平虽不算学富五车的大儒,但是教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苏九冬再次在心里吐槽:能在六、七岁就为《左传》作注释的神童,居然还谦虚的说自己不算学富五车,那她苏九冬的水平岂不就等同于现代小学生的水平了……
温以恒与苏九冬一直躺到戌时末,二人洗漱过后苏九冬就要睡下。苏九冬的卧房就安排在温以恒卧房的旁边,所以苏九冬一抬目就见温以恒手里夹着一席薄被往书房的方向走。
“这么晚了还去书房,今晚你不打算睡了?”苏九冬推开轩窗,对着温以恒离去的背影关切问道。
温以恒走到窗前,双手撑着窗棂,声音低沉:“今夜还有隐次归的事情需要思虑,一时半会睡不着。你先睡吧,我今夜也没打算熬大夜,等考虑得差不多了也就睡了。”
“你身上还有箭伤和百罗裙的余毒,本就应该好好作息养着…既然你现在不肯睡,那我就陪着你吧。”苏九冬转身抓过床上的两个布枕就出了房间,拽着温以恒的手一起前往书房。
反正戌时末的时间,按照现代的钟点也不过是晚上九点左右。
保持着现代人作息、甚至乐于熬夜的苏九冬根本毫无困意,正好也能陪着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