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旱情被圣上知悉,圣上肯定会批复开仓赈灾、命人前往西受降城查探情况。”叮嘱后,苏九冬仍是放心不下,便赶紧催促温以恒提笔写信。
但温以恒没有起身,又懒洋洋的躺回来罗汉榻上,笑道:“我知道你确实着急,但也实在不必急在今夜就写完,明日再写也是一样的。”
“而且,就算等会儿我写完了,旭铭今夜轮休,早早就回屋休息了。这样晚的时间,即便我是他的主人,也不好把他从被窝里叫过来,让他彻夜为我送信…”
温以恒如今对丁旭铭最为信任,无论身手与忠诚度在跟随温以恒的暗卫里都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因此温以恒与苏九冬一致认定,由丁旭铭出面将信函秘密送到京城、交到苏风澜手中最为安全妥帖。
“今夜与你一谈,有了新的思路,我也没必要熬大夜了。夜已深,我们还是尽快去睡吧。”温以恒起身将苏九冬送回房间,才安心的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苏九冬悄悄起身,透过窗缝看到温以恒确实走进了卧房里,才终于安心睡下。
时间来到十日后。
温以恒让丁旭铭送去京城给苏风澜的信函,已经有了回信。
此次苏风澜与怀化大将军回京献捷后,便遵从了温以恒的建议,及时向天铎帝提出了辞官的请求,急流勇退,以求自保。
天铎帝欣赏苏风澜的知情识趣,本想顺势收回苏风澜手中的所有兵权,但又怕引起军营震动,所以就象征性的只收回了一半的兵权,苏风澜还是能继续稳坐定武上将军的位置。
正是由于官职得保,苏风澜才没有像柱国公一般不再朝参,而是继续享有上朝的资格。
温以恒正在浏览手中苏风澜回复的信函,苏九冬也得到他的召唤姗姗来迟。
“我阿爹在信上都写了什么?竟然让你看得如此入神。”苏九冬踏进书房时,见温以恒正捏着手里的信函看得聚精会神,便好奇问道。
温以恒眼睛继续盯着信纸,头也没抬,声音里有明显的愉悦,为苏九冬概括信件里的内容道。
“苏将军说他在收到信函的当晚就彻夜难眠,期间一直忧虑于西受降城的旱情,更是担忧我们二人。所以便按照你的建议,在第二日上朝时,将我亲笔手书的信函上交给了圣上。”
苏九冬好奇的追问道:“然后呢?圣上是如何反应的?”
温以恒露出了意料之中的假笑,愉悦顿时转变成了不悦:“按照圣上的脾性,当然是当众爆发,龙颜大怒了。”
“尤其是知晓我们当时还驻守在阿勒泰山外围、准备对卓特城发起进攻时,西受降城中的旱情便开始爆发,更是怒不可遏,当时就摔了龙案上的朱笔,最后还是由苏将军捡起来的。”
“圣上如此震怒,究竟是气恼西受降城的旱情被瞒报,还是气你将旱情揭发出来?”毕竟苏九冬也不知天铎帝心里的那杆秤,究竟是偏向温以恒一端,还是自己的儿子云慕林。
“圣上虽然偏心与云慕林,但在关键时刻还是看得明白的,他这一气一摔笔,无不外乎是为了云慕林而已。”
温以恒为苏九冬讲解道:“当时云慕林作为代替圣上出军驻守的使者,先有临阵脱逃的‘逃兵’举动,更在逃回西受降城发现爆发旱情后又提前回了京城。”
“让圣上震怒的是,云慕林回京后非但没有向圣上汇报西受降城的旱情,更有意将我们当时被困在阿勒泰山的情形往苏风澜和我身上引。这在圣上看来就是推卸责任、没有担当。”
“圣上的勃然大怒,说不定只是做个表面功夫给朝臣们看的,指不定在他心里还会为云慕林找借口。”由于云慕林的关系,苏九冬连带着对天铎帝也没有多少好感了。
“只要圣上最后惩治云慕林,那就说明云慕林在圣上心中依旧占据重要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