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不愿随我回京的想法才是正确的。”
苏九冬依偎在温以恒怀里,静静说道:“但行好事,莫问过去所作是否正确,是否后悔,那都没法再改变了,过去不可追,未来仍有改变的机会,我信你定会护我,护安儿一世周全。”
马车轰隆,在羽林卫的护送下畅通无阻,从城中的御街直接入宫,在宫门前下了马车,步行前往麟德殿。
温以恒抬步进入麟德殿大门,苏九冬欲紧跟其后,却受到服侍于天铎帝身边的总管太监的阻拦:“苏小姐请留步,圣上目前只召见温相一人,将军小姐先在殿外等候罢。”
温以恒转身对苏九冬点了点头,示意让她放心,才重新步入麟德殿。
时值午后,本应有阳光洒入,但因为房门紧闭而透不进一丝阳光与风,麟德殿内的阴森严肃氛围顿生。爱书屋
麟德殿中只有天铎帝一人,身边也不见有任何随侍仆从,连平常服侍在天铎帝左右的太监总管也被天铎帝支到门外守门。
天铎帝静坐在龙案后,冷眼瞧着温以恒走进来、行跪拜礼,起身再次请罪,而后才开口:
“这场北征,子初你远去甚久,战事消耗时间竟多达旬月,打了胜仗后也不见你直接回来,反而继续在西受降城逗留,代朕私下处理被瞒报的旱情……子初你一行实在辛苦啊。”
天铎帝这一段话里包含了太多的因素,看似出自对温以恒的关怀体贴,实则每一句话都是诛心之言。
此次天铎帝发动北征苏金国一战,温以恒所预判的战事持续时间,短则半月,长则一年两年。
然而如今能在五个月内解决这场浩大的战事,全靠温以恒与苏风澜指挥有方,行军得当,只是这短于半年的战事时间,还是被天铎帝以诛心的态度所嫌弃。
再加上天铎帝故意提到了温以恒在无召的情况下,擅自留在西受降城处理旱情,虽然是功德一件,但却冒犯了天铎帝,当众打了云慕林的脸,无疑是在对温以恒进行敲钟警告。
等候在麟德殿外的苏九冬也听到了天铎帝的言论,低头收敛了眉眼的她也不由得暗暗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内心暗暗吐槽道。
“也就只有温以恒这样的‘傻子’,才会实打实的硬撑着在半年内打完,若是换了类年亮工那样的人,或者让云慕林那死小子自己上,保准给他拖上个一年半载,打他个国库空虚。”
苏九冬经历了许多事,诸如经营药膳馆,为灾民筹措赈灾粮等等,深知筹备银两的不容易。
两国之间打仗,打到最后还是钱粮的比拼,国家每逢打仗必会消耗国库存银,没有哪位将军敢拍着胸脯保证自己打的胜仗全靠自己一腔热血,而不是靠银子堆砌出来的。
温以恒行军的要求重在装备与粮草,从不贪污一分半毫,真可算得上是打仗时的省钱小能手了,就这样还能收到这等诛心言论,实在是不值得!
苏九冬深知天铎帝的心已经全部偏到了云慕林身上,竟然为了云慕林而责怪当众告发西受降城旱情的温以恒,这显然已经不是一位明君应有的言论。
苏九冬遥望天际,感慨道,或许,这大胤朝的天,就快要变了也说不定。
麟德殿内,温以恒孑然一身立于正中央,抬头与天铎帝对视,气场甚至不怯分毫,泰然自若的回应道。
“当时圣上请臣参与出战前与几位将军的密会,当时诸位将军都说这场战役应慎重考虑,很有可能会持续一年之久,如今战事能在半年之内完结,可算是臣不辱使命了。”
“打赢了战事,臣确实应该随苏将军一齐班师回朝,但当时西受降城的旱情实在严重,更遭到太子的有意瞒报,致使朝廷的赈灾钱粮无法下发,都护使孤立无援,已经无法筹措钱粮。”
“是以臣才先斩后奏,自作主张留在西受降城,为都护使筹备灾情所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