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戎狄富户捐款捐粮,只怕还未等到朝廷的赈灾钱粮下发,城中百姓早已死伤过半。”
“西受降城乃我大胤朝边境重镇,仅仅因为一场小小旱灾而损失大半人员,岂不是给了邻国外族有可乘之机?”
天铎帝听到门口的动静,抬头就对上了温以恒的眼睛,当即说道:“说曹操曹操到,子初你来得正好,你说说,当时的情况是否如九冬所述?”
距离刚才天铎帝对苏九冬发怒不出一刻钟的时间,天铎帝对苏九冬的称呼就从刚才的“无知女辈”改成了亲近的直呼其名。
温以恒也不由得对苏九冬如此厉害的“社交能力”感到讶异。
温以恒加快脚步端着茶水跨入偏厅,边走边回答:“西受降城的情况,确实如九冬小姐所述。”单身
天铎帝给温以恒赐座了一个绣墩,而不是与苏九冬一样坐在宽敞有倚靠的圈椅上。
温以恒不敢有微辞,只能略显“委屈”的坐在与他身形极为不符的圆绣墩上,沉声叙述道:
“自圣上登基御极以来,派兵遣将向周边邻国展示我大胤朝的强盛之势,因此有外族人前来我朝投降留驻的情况甚多。”
温以恒话里的意思,也有此情况乃天铎帝一手造成的含义。
如果当年天铎帝没有四处派兵征战,生灵涂炭,也不会这许多无家可归的外国异族投降至大胤朝,以至异族渗入至此的境况。
“西受降城的那些戎狄富户,就是长久居住在城中,靠与朝中部分官员勾结,囤积财富才爬到今日的位置,其中牵扯的关系盘根错节,连微臣一时也理不清头绪。”
天铎帝问:“那些夷人竟有资源与朝中官员勾结?”
温以恒回答:“西受降城的财富,正是能令他们与朝中官员结交的资源,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大胤朝的部分官员,正是与那些戎狄富户交换利益,从他们身上取得钱财。”
天铎帝再问:“那些夷人远在边城,如何与京城的大员接触?”
温以恒意味深长的轻笑一声,玉带讽刺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为了结交京官,那些夷人大可以购买快马用于私下奔赴京城,与朝中大员相见。”
“有时即便不需要亲自见面,也可以进行利益输送,全看如何人为操作而已。”
苏九冬补充道:“那些戎狄富户靠着积累起来的财富成为城中富户,横行乡里,对当地百姓动辄打骂,甚至连当地官员也对他们管束不得。”
天铎帝越听脸色越拉胯,原本刚才还是高傲的冷漠,如今竟越发有了以前粉饰太平的窘迫感。
温以恒开始向天铎帝举例子:“受圣上可还记得一年前同样是关内道呈上来的奏折,奏章上说当地官员死于非命。”
天铎帝冥思苦想一阵,才堪堪回答道:“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奏章里说是那官员主动找人撩架、与人斗殴致死,此事后来还是交由太子处理的。”
温以恒特意大动作的瞥了一眼天铎帝,才语重心长的说道:“此次微臣在回京途中经过当地,详细盘查了此事,发现其中另有蹊跷,真实情况并非如奏章所书。”
天铎帝眉头紧蹙,只感自己一直深处浓雾背后,许多事情不是看不清楚、就是被蒙在鼓里:“你快说说其中有何蹊跷之处?”
“原来这件事情最后竟是交由太子处置么……难怪了。”温以恒故意喃喃道,声音虽然特意压低,但还是控制在了天铎帝能听到的程度。
正值五十天命之年的天铎帝耳朵依旧好使,理所当然的听到了温以恒故意的低喃,不由得对温以恒侧目:“你在自言自语什么?”
“啊……没什么。”温以恒佯装无事发生的模样,将事情简略概括道。
“经过微臣的三日暗中摸排与问责,当地地保告知微臣,那官员并非是主动找人撩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