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恒暗暗瞟了苏九冬的红唇一眼,问道:“今日你特意引导圣上,让他将西受降城选为试行的边城,是为了整治隐次归他们、使得云慕林有所收敛吧?”
苏九冬自豪的仰起头直面温以恒的星目,傲然笑道:“不错!云慕林与隐次归因自己的一己私欲隐瞒旱情,致使朝廷赈灾延误、害得西受降城的灾民无辜去世。”
“他做了天大的错事,最后却只被圣上罚禁闭,实在难解我心头之恨,今日我就要借圣上这把刀,杀一杀他与那些戎狄富户的锐气!让他知道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也不是好欺负的!”
温以恒不无得意的笑道:“今日你将焦点往西受降城一引,估计云慕林也不敢与隐次归他们有所动作了。”
苏九冬一愣,问道:“云慕林又要联合隐次归他们作弄?”85
温以恒从怀里掏出一封巴掌大小的信件,封口处还有蜡漆封存的痕迹,温以恒以双指从信封里夹出薄薄的信件,说道。
“这是你刚进入麟德殿不久后,旭铭给我送来的密函,上面说,云慕林正有意要将隐次归他们往京城里引。”
“竟有此事!”苏九冬瞪大了眼睛,惊喜道:“那你我今日向圣上提的建议,岂不是要起作用了?”
温以恒点头,笑得满面春风:“当时我还没有来得及与你打好招呼,你却仿佛能知晓我的心意一般,诱导圣上将实行对夷人禁令的地点选在西受降城。”
“只待禁令一下,隐次归他们就出不了西受降城,云慕林想暗中将那些异族富户暗中召集进京的事情就无法进行,此时被你在无意间破坏,也是意料之外的收货。”
苏九冬已经处于震惊之中,瞪大的双眼滴溜溜如黑葡:“原来如此……我与你说个秘密吧。”
“其实当时我并没有想向圣上提起西受降城的夷人之事,但是冥冥中仿佛有股力量在脑海里盘旋着、催促着我把事情说出来,当时也觉得十分奇怪。”
“而且还有更玄的事情,当我向圣上进言,让他将武安君家乡历佑县的旧武安君祠从新修缮时,心头能明显感觉到有一股热流涌过,十分温暖舒服。”
温以恒与苏九冬对视一眼,沉吟片刻,才说出了内心深处的话:“许是,真正的武安君显灵了?”
仿佛是在回应温以恒的或陈述或疑问一般,温以恒与苏九冬所乘坐的马车顶棚上,停留了一只黑背绿蓝色的喜鹊。
耳听得马车外传来旭铭的惊呼:“诶呀!是喜鹊!画鹊兆喜呀!”
苏九冬微讶:“兴许,真的是武安君显灵了……”
温以恒将苏九冬揽在怀中,高兴而热切的拥着她,眼中盛满柔情:“今日圣上将你叫进去时我都在为你捏把汗,也不知道圣上会与你说什么,又担心你说话直来直去,会惹怒圣上。”
“不过你确实聪明,先故意激怒圣上,然后再引出解决修建武安君神庙的方法!实在是令我又惊又喜。”
苏九冬澄清道:“激怒圣上并非我本意,他摔茶杯的时候我也被吓了一跳,但是输人不输阵,我绝不会在人前低头,所以才硬撑着没有露怯,实则我已是怕得不行,手也抖得厉害。”
苏九冬现在想起来也是十分后怕,自己当时居然敢硬着头皮与天铎帝正面顶撞,实在是胆大包天,但更显牛气!
温以恒赞叹道:“原先归宗大师就曾将此事视为心腹大患,如今尚不用他出手,你就先行向圣上提出此事,这是安定天下、功在社稷的千秋事,可谓功德无量。”
苏九冬稍显傲慢的仰起头,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尚不说那归宗大师,就凭今日我解决了修建武安君神庙、破解云慕林与隐次归的计划,我自认为我不比他差。”
“对我而言,你和归宗大师乃一时瑜亮,各有千秋,有你有他,我皆是如虎添翼。”
温以恒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