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风澜性子直接,只以为今夜在国公府吃的晚餐不算愉快,刚才他又口不择言当着小辈说了影响柱国公形象的话,所以温以恒才故意在临走前说话气苏九冬。
然而令苏风澜没有想到的是,苏九冬的耳朵并非是被温以恒给气得红了,而是被他的一句话给羞得红了。
苏九冬当即抓过长发将还是泛红的耳朵遮住,以嬉笑的方式躲过了苏风澜的追问。
面对苏风澜的提问,苏九冬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一笑带过,脑海里却盘旋着温以恒凑近她耳边留下的低语:“今夜睡个好觉,记得要梦到我。”
马车回到将军府,出来相迎的人是一位陌生面孔的中年人士,模样十分面善,看模样大概四十中旬的年纪,衣着打扮也是干净整洁,与周围侍候的奴仆却有不同的气场。
苏风澜介绍道:“这位是阿爹我回京后新请的管家老范,邵月梅走了,往后我们将军府的一切事宜就交由范管家打理,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和他说。”
苏风澜一句简单的话里蕴含了两条重要的讯息,其一时邵月梅走了,其二是请了新管家老范顶替原先邵月梅持家的差事。
苏九冬一时间竟有些消化不及,再次确认道:“阿爹刚才是不是说邵月梅、月梅姨走了?怎么走的?”
“当然是阿爹送走的。”苏风澜轻松带过:“阿爹知道你不喜邵月梅,再加上之前温以恒告诉阿爹,邵月梅在你院子里放了蛇……阿爹就把她送走了。”
苏风澜虽然说得一派轻松,但在实施的当时还是十分艰难,一边是战友生前托付的妹妹,一边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
如果不是因为银环毒蛇事件,苏风澜可能还会有所权衡。但是一旦知悉邵月梅曾想放毒蛇坑害苏九冬、更险些咬到苏庭安时,苏风澜便决定不再留邵月梅在将军府。
思前想后,苏风澜还是选择站在与自己亲生女儿苏九冬的同边,将邵月梅送离了将军府。
但不是单纯的送走,而是将她安排在京郊的一处庄子上住着,毕竟他曾答应过战友会照顾好邵月梅,庄子里什么都有,所以也可保邵月梅的余生无忧了。
“蛇?”苏九冬疑惑一阵,才终于想起来是什么事情,“是从我房间窗口钻出来、差点咬伤安儿的那条银环毒蛇?阿爹已经证实是邵月梅放的了?”
“并非我证实,而是温以恒告知我的。”苏风澜将苏九冬请进将军府,边走边说:“他派人把证据送了过来,让我自己权衡好关系,邵月梅要害你,那就决不能继续留她在将军府。”
即便邵月梅有死去战友托付的那一层关系,在苏风澜心里,始终大不过自己与于若瑶的爱情结晶、女儿苏九冬。
苏九冬从刚才的微讶表情迅速转换为又惊又喜。
“这件事太过久远,我都差点忘了,本以为阿恒对此事的调查不了了之,没想到他没有告知我确切结果,就已经暗中让阿爹自己做选择了。”苏九冬不得不佩服温以恒的办事效率。
苏九冬本以为苏风澜回留她下来继续详谈,哪知却被苏风澜催促去洗漱。
“回京路途奔波,今日又要去面对圣上,你肯定累坏了,今日就早些洗漱、早些歇息罢。等你养好了精神,十日后我们就去国公府把安儿与阿蓉都接回来,来个一家团聚。”
苏风澜将苏九冬送到清晖园,嘱咐后才堪堪离开:“晚上睡觉时记得关紧门窗,别让某些偷儿入内。”
“每次你回到清晖园后,晚上似乎总有偷儿来搅扰,怕你睡得不安稳,阿爹就给你院子里加派了几名暗卫守着,你大可放心入眠。”
苏风澜的语气十分平静,苏九冬一时竟不知他这句话是在提醒她夜晚注意安全,还是夜晚不允许与飞檐走壁翻进来的温以恒见面。
等苏九冬洗漱完毕,准备上床入睡时,临院的窗边却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