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位车骑将军站出列,毕恭毕敬的回答:“回圣上,此次剿匪是苏将军主导,卑职等三人不过是协助苏将军剿匪的。”
这个回答未免有些避重就轻,天铎帝对这个答复并不是很满意。
“即便苏将军是主导,在他误入山贼陷阱被擒获后,军中总该有人出头接任执掌军营大权吧?”天铎帝面色不虞,但语气尽量控制在还算和善的程度:“难道你们上战场杀敌时,我军主将被敌军擒获,难道你们不会选出新的主将,而是就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天铎帝的体温令人紧张,三位将领也看出了天铎帝对他们三人的责备态度,车骑将军闪烁其词的答道:“当时温相在场,卑职以为温相会愿意接此重任。”
天铎帝微微眯起双眼,语气冷冷:“如此说来,你是要将责任推给温相?”
车骑将军面色顿时窘迫:“这……”
天铎帝继续追问道:“根据当时来报的消息,温相是在苏将军比擒后听闻消息才赶到现场的,难道在温相尚未到达之前,你们并没有选出新将领继续发号施令的意愿吗?”
最先站出来到的车骑将军一时语塞,另一位壮武将军站出来回答道:“这……主将一时疏忽大意落入圈套被擒,卑职作为将领之一,当然要选出新的将领。”
“然而当时情况十分混乱复杂,要在短时间内迅速选出最适合的新将领并不容易,所以正当卑职们讨论让谁出任新将领时,温相就到达现场了。”
天铎帝的神色已经从刚才的盛怒趋于平淡,然而声音还是彻骨的寒冷,令人不寒而栗,“这么说,温相一来,你们就停止了讨论,直接默认将现场的主导权交给温相了?”
三位将军互相对视,最后点点头,给出了一致的答复:“正是。”
天铎帝继续追问:“但是你们又怎么知晓,温相一定会愿意接管当时的烂摊子呢?”
“呃……温相乃尚书令宰相,为百官之首,而温相一向是勇于承担重任的……”壮武将军的声音越说越低沉,最后竟险些听不到回话。
天铎帝锐利的目光在三位将军身上逡巡,双目中写满了愤怒,就差能从眼睛里喷出火来。
“温相勇于承担重任……那你们身为一军将领,军营里的将是都是你们一手训出来的,可以调动京城禁卫军的半个虎符也在你们手里,难道你们不更应该比他更勇于承担重任吗?”
天铎帝再指温以恒,嘴上对三位将军的训斥依旧不停。
“可温相并不是武官,不过是懂一些武术的儒将而已,他年轻如斯,带兵打仗的经验不如你们三人多,经验也没有你们丰富,然而你们看到他现身后,默认将军营主权交付于他……”
“圣上,卑职……”
天铎帝打断壮武将军的话,继续呵斥道:“往后若是我朝与邻国发生战事,邻国依靠意料之外的勇猛直接打到京城,你们是不是看见他们兵强马壮,就默认将整个军营拱手相让?”
“也许你们会说这个设想并不成立,那朕就换一个。”天铎帝幽深的目光瞥了温以恒一眼,低沉的说道。
“你们一看到温相出现,就默认将领兵的主权移交给他……万一哪天温相意图谋反,跑到京郊的军营里现身转一圈,你们是不是也会主动将军营的主权奉上?”
在场众人听到天铎帝的这个举例揣测皆吓一跳,温以恒的右眼皮也不不由自主的跳了一下。
温以恒当即跪地:“圣上明察,微臣目前并无夺权的心思,也断不会做抢夺军营主权之事!”
温以恒并没有直接正面回应天铎帝的意图谋反一说,而是闪避的回应了不会抢夺军营主权这样的回答,更使用了“目前”这一限定时间的词汇,可谓谨小慎微。
目前并无谋反之心,不代表以后不会有……只盼将来天铎帝不会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