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他已经死了一回。
倘若江楚歌再有事,只怕没人再能将他的命拉回来。
但……
“江楚歌来历成谜,身份神秘,大智大慧,又接连制出足以震惊世人的大杀性武器。如此之人,若不能保证她对我东清绝对无害,朕身为一国之君,便别无选择,只能除掉他……”
秦诚朗并不打算退步,但却给出他心中酝酿已久的解决之法“渊儿,我叫你来,便是要让你知晓,不到最后,我不会取她性命。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三个选择,娶她为妃;或让她自愿担任正四品提点刑狱公事;又或者……对她的事袖手旁观。”
他的话出口,对面的秦影紧绷的身子显然松了不少。
但御书房内的气氛,仍旧僵滞凝固,低沉压抑得令人连呼吸都困难。
父子俩隔桌对峙,谁也不肯先开口。
此种情况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直至外面的陈雍隔门禀报“皇上,太子请求觐见。”
如此,方才打破了房内的僵固气氛。
“我会让她在前面两个选择里选一个!”
秦影冷冷丢下句话,径直转身离去,连基本的礼数都懒得再做。
秦诚朗叹了口气,无奈摇头,低声呢喃“渊儿,东清固然重要,可你也是朕最宠爱的儿子啊。朕这么做,既避免了许多可能的危局,更是成全了你……”
他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已然化作一声轻叹。
秦影一走,陈雍便进了来,正欲再次向他禀告太子在外求见,秦诚朗却挥了挥手道“你真当太子有事呢?他那是担心朕会与逸王父子相争,特意前来化解。”
“皇上真是英明睿智,老奴就想不到这一点。”
陈雍忙笑着奉承。
“就属你最会溜须拍马~”
秦诚朗睨了陈雍一眼,长长吐了口气,又道“行了,既已无事,你便让他退下吧。”
“是。”
陈雍应声而退。
御书房外
秦影甫一出来便与太子视线相遇,见其眸中询问意味明显,他微点了下头,表示事情已了。
秦逸宸虽自宫人处听到些许风声,却也仅知晓他四弟此番被急召入宫,乃与江楚歌有关,旁的便近无所知。
待秦影行至他身前后,他主动邀请“可要去东宫坐坐?”
“大哥不必忧心,我能处理好。”
秦影知晓太子让他前往东宫的真正目的。
江楚歌性子很倔,此番事情会比较麻烦。
太子身份敏感,满朝上下有太多双眼睛在盯着他。
秦影不愿将他扯进来,推辞了句,便转了方向,大步流星而去。
秦逸宸立于原地,瞧着秦影渐行渐远的身影,深邃浩远的潭眸中隐有忧色。
他们的母后虽做了很错事,但却在有一点上做的很对。
她自小便教育他们兄弟二人,定要相互关爱,互相扶持,不可因利而损害对方。
年幼时或许不解,可长大了,他们却深深明白,对生于皇室的他们来说,亲情是多么的可贵。
此番弟弟遭遇人生困境,身为兄长的他,又怎会坐视?
秦影自皇宫出来,已近傍晚,他抬头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本就压抑的心情愈发糟糕。
他径直骑上他入宫时留于宫门口的马儿,朝锦绣巷去。
皇宫距锦绣巷路程遥远,因着街道上行人尚多,秦影足足花费了半个时辰方才抵达。
他准确的找到江楚歌住的那家小院,将马儿拴于门口大树上,便退开虚掩着的院门进了去。
经过打扫得纤尘染不染的小院,秦影迈入堂屋,却未瞧见江楚歌,反倒是隔壁房间传来声音。
他循声而去,卧室内,江楚歌正忙着收拾她的东西,显然去意切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