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老大人,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人。
苟同知提出要见宁中良,孙都统并没有阻止,“苟同知若是想见宁大人,恐怕还要等到晚上,白天,不太方便。”
“为何不方便?”不应该是晚上不太方便吗?难不成,宁中良被孙都统给控制起来了?
“孙大人莫要误会,实在是下官来中州府,也是为了询问宁大人几句话,断断不敢在中州府停留太久。”
苟同知对孙都统没有好感,这位,可是要逼着他女儿出嫁的始作俑者,他态度能忍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孙都统眯着双眼,盯着苟同知,扯了扯嘴角。
苟同知是他势必要拉到自己这一边的人物,是以,无论苟同知置疑什么他都会配合,并且配合的很好。
是以,现在宁家的人,掰着手指头都能数的出来。
铸造官银的窑厂,只有朝廷任命的人才能开,如今宁家狗胆包天弄了一个,全家被下大狱,可没有半分不妥。
苟同知来的时候,正好,宁家人已经被彻底的分开了。
宁中良作为朝廷命官,还有个优待,被单独关在了一间牢房,这间牢房是独立的,房间四周,除外一个小铁门,剩下都是被石头砌成的。
宁中良自从被孙家的人捉到这里,就知道自己完了。
他满是茅草的木头床板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嘴角咧了一个嘲讽的笑。
他活了这么多年,没想到竟然和牢房这么有缘,活了半辈子,活的糊里糊涂的,还连着家人都跟着受罪。
“两位大人来了?”
已经成为了阶下囚,宁中良不想让自己连最后的自尊都舍弃,更不想像狗一样,对孙都统点头哈腰。
都到了现在了,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那个好大哥,竟然什么不知鬼不觉的为孙都统做了那么多,单单是弄假银子还不够,还在自己弄了一个窑厂,呵呵。
草包也有草包的好处,最起码听话,是不是?
苟同知看着面容平静的宁中良,心里很不是滋味,特别是身后跟着的孙都统,更是让苟同知如芒在背。
“孙大人,您止步,牢房肮脏,您在这儿等待就是。”
苟同知让狱卒打开了牢房,拒绝了孙都统与自己一起进入牢房,他只是过去询问几个简单的问题。
孙都统刚踏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儿,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苟同知站在宁大人面前,例寻问着最普通的问题。
“宁大人,您家里私设的窑厂,您可知道在什么位置?”
窑厂才是关键,其他的,都不重要,苟同知倒是想见见这个窑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