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歌出去跟寻找了她许久的众人郑重其事地道了歉,又将小鱼儿带回房间好好安抚了一番,哄他睡觉。
小鱼儿闭上眼睛,却又在她即将离开之时睁开了眼睛,“娘亲。”
“嗯?”江楚歌看着他。
小鱼儿抿了下唇,怯怯地问,“你会离开爹爹吗?”
江楚歌心中一痛。
谁说小孩子不懂事,小孩子心思单纯,对很多事情往往比大人还要敏.感,你以为他不知道,其实他什么都知道。
她在床边坐下,摸了摸小鱼儿的头,用一种玩笑的口吻说,“如果娘亲离开爹爹,你会跟着娘亲走吗?”
小鱼儿看着她,点了点头,“会。”
江楚歌一怔,像是没猜到小鱼儿会这么快做出决定,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并不像想象中的惊喜。
她问:“为什么?鱼儿是从小跟着爹爹带大的,我以为你爱爹爹,要甚于爱娘亲。”
“是。”小鱼儿又点了点头。
江楚歌:“……”
小孩子果然都不按常理出牌。
小鱼儿清澈澄明的眼睛看着她,坚定地说,“我爱爹爹,也爱娘亲,所以我要帮爹爹守着娘亲,不能让别的男人把娘亲给抢走。”
“呵。”江楚歌被他的童真打败了,睨他一眼,“你应该更担心别的女人把你爹给抢走吧。”
眼下就有一个,她心道,而且还来势汹汹。
“爹爹才不会。”
小鱼儿对秦影有种迷之信心,嘟了嘟嘴,“娘亲不知道爹爹这棵铁树开花有多不容易,我觉得他这一生可能都得在你这棵歪脖树上吊死了。”
“……”
江楚歌忍不住去挠他,“臭小子,竟然说你娘是棵歪脖树?”
她去挠他的痒痒,小鱼儿咯咯笑着,在床上滚来滚去,娘俩闹成一团,一晚上的糟心事好像被一刻的愉快冲淡了不少。
“好宝贝,快睡吧。”
江楚歌摸了摸他的西瓜头,让他闭上眼睛,给他把被子掖好,才吹熄了蜡烛,悄悄关上门退了出去。
站在她和秦影的房间门口,她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心平气和地与他谈一谈。
一味的争吵解决不了问题,逃避更加不是上策,她要开诚布公地问清楚,他对殷锦绣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对自己又是个什么意思。
推开门,她便看到秦影坐在床边,原来她坐过的位置上,手里还拿着她换下来的湿衣服。
从水鬼身上扒下来的那一身。
她关上门,转过身去,刚想开口,就对上了秦影泛着冷意的一双眼睛。
他神情沉冷,语气更冷,“这身衣服,是谁的?”
江楚歌微微怔忡,半天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
呵。
她还没质问他和殷锦绣之间发生了什么,他竟然先质问起她来了!
“我认识的一个朋友的。”她实话实说。
秦影唇角泛起一丝清凉的笑意,“朋友?我倒是不知道你在金陵有什么朋友。是你那个画在滑板上,被你称为水鬼的那个朋友吧。”
他很生气。
一想到他翻天覆地的满城寻她,而她却在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还穿上了别的男人的衣服,还湿漉漉的不知道做了些什么,他就嫉妒的几乎发狂。
知道他是在吃醋,可现在江楚歌也在醋意大发中,没听出秦影对她的在乎,只听出了满满的嘲讽,和对她的不信任。
江楚歌眯起双眸,只觉得额角的青筋一下一下地跳动着,好不容易降下去的火气又升腾了上来。
“是又如何?怎么着,秦公子是觉得我水性杨花,红杏出墙了?”
她语气很冷,脸色铁沉。
秦影看着她喷薄着火气的面容,眉心微微一蹙,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