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萧绍为了照顾王媛,愣是拖到了午后才回到王府,子矜几人也是等的没脾气。
亦步亦趋的跟着萧绍把王媛送到屋里躺下休息,又让人给萧绍端了盘点心煮了茶汤,几人才好好的在暖阁里坐下。
还未等子矜开口询问细作之事,萧绍先开口了,“虫娘和檀奴把你们考评的单子拿来让我看看。”
好在两人早有准备,没干出什么把成绩单扔到一边的事,乖乖的把成绩单递给萧绍,两人都松了一口气,还好今年早有准备没考的太差。
萧绍却看着两人的单子皱起了眉,“你们两个怎么选的都是女直语?我在家里没教过你们吗?”
呸!那是你教的吗?那是崔先生教的!子矜腹诽道。
“你们要是有意向可以跟着你们霖姨母学学鲜卑话,现在草原上鲜卑人有坐大之势。”萧绍翻着两张薄薄的单子漫不经心道,“至于女直语,你们不是已经学的差不多了吗,只要能听懂就够了,说和写差一点也无妨,也没人要你们去做通译。”
子矜和王琰无奈的对视一眼,齐齐应道“诺。”
“大郎要是想学也可自去请教,还有崔先生,崔先生早年曾跟着商队在辽国境内游历,也知道不少辽国风俗。”
“诺。”
重新把成绩单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一连串的上上极大的取悦了萧绍这种强迫症。
“下次继续努力,戒骄戒躁,别以为这次考评过了以后就能高枕无忧。”
子矜和王琰乖乖听训,许是做家长的都是这样,考的好了就是戒骄戒躁,考得差了就要悬梁刺股,反正不管心里怎么高兴,总是要先敲打一番才能表现出喜悦。
子矜殷勤的把温度正好的茶汤往萧绍手边推,问道“阿耶,儿昨日回府的时候见到一位自称赵慧的女郎缠着青姊,青姊说阿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萧绍也不否认,接过茶汤喝了一口才问道“你们怎么遇见的?”
“他们就在一个小巷子里,儿在车里无意间看到了。”
“你这眼神还挺好。”萧绍笑道,“坐在车里撩什么车帘,你不嫌冷吗?”
子矜……我说我没觉得冷您信吗?
但王琰谴责的目光让子矜抓紧了所剩无几的求生欲,强笑道“阿耶莫要说笑,儿与您说正事呢,这赵慧到底是什么来头?”
“一个辽人扔出来的障眼法,不是什么大事,连自己的未婚夫都能认错的傻子。”萧绍并没有向他们隐瞒这件事,燕王府出去的人,别的不说,绝对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子矜和王琰更是各中翘楚,萧绍和崔让在两人面前明示暗示各种大逆不道的话说了不少,可这么些年两人愣是一句也没露出去,可见两人的嘴有多严。
“她被辽人骗了,她那未婚夫早年间跟着商队往辽国行商的时候出了意外,辽人又需要一个人牵扯燕王府的注意,就把赵慧丢出来放到了霍青身边,让咱们以为他们是想在燕王府动手脚,而且这种没一点章法的布局正好方便他们浑水摸鱼。”
王琰有些难以置信,瞪大了眼问道“阿耶的意思是辽人其实就是在乱来?”
“是这么个意思,我也有点儿好奇他们到底想干什么了,连燕王府都看不上,想必所图甚大啊。”
“难不成他们还盯着辽东?”萧敄猜测道。
辽东辽东,本就是女直人的老家,被晋人占了之后齐人又打着收复失地的旗号给抢了回来,辽人心有不甘想要重新抢回去实属正常。再加上那块地方隔上几十年就要在女直人和汉人手上换一回,当地的百姓对两国都没什么特别的归属感,心脏堪称强大,辽人抢回去治理起来比自秦汉以来就处在汉人统治下的幽冀之地要简单的多。
“我看不像,你们三伯前几天还给我写信说今年那边的辽人消停了不少,让我小心点,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