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汝贤闻言愣了一下,鼻子有些发酸,眼泪差点夺眶而出,他郑重的朝陆文昭鞠躬施了一礼,回应道:“大哥,我知道了!”
他回身朝着为首的将官说道:“开船!”
将官依令行事,战船缓缓开动,驶离渡口。
林凡看着那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的倩影,看着她一直在江边眺望,不肯转身回还。直到岸边风景都变得模糊,倩影身影才消失不见。
这时他低头看向自己手心,那里有她送给他的礼物,或者说那是她的心。
这是一条锦帕,林凡知道陆清雅性格活泼好动,向来最讨厌女红。这次却为他一针一线的绣了这样一条锦帕,肯定吃了不少苦。
上面所绣的并非常见的鸳鸯戏水又或者并蒂莲花一类;而是一树红豆,并在一旁缀有两行娟秀小字。“一树红豆寄相思,心盼君兮念君知!”
清雅说的没错,自己是一只飞鸟,注定是要远行的。
只是她不知道,在自己心中,她和江州林氏便是自己的鸟巢。他这只鸟无论飞得多高多远,也总有一天是要归巢的。
林凡深深望着这锦帕,看着那红的如同鲜血般刺眼的红豆,过了半晌,方才将这手帕给收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将其折叠,放入怀中,贴身放好。这才抬起头观看四周景色。
如今大江并非汛期,水流平缓,虽无波澜壮阔之感,却仍然一望无际。
由远及近,看到一些岛屿星落,散布在四周,江心洲枯黄的芦苇随着微风摇曳。
不远处,十几艘渔船游弋在江心,船上渔夫们的号子声此起彼伏,相互呼应,好一幅安宁祥和的画面!
看着这些,林凡却眉头紧锁,忽然大声呼喊道:“情况不对,所有人加强戒备!”
却原来,这些渔船表面上看起来并无异常,如同寻常渔民一样不停的撒网打鱼;可是如今春寒未去,江鱼瘦小,并非最好的捕鱼之期。
就算有的渔民迫于生计出来打鱼,也绝无可能在官船行进途中的这小小区域内就有这么多渔船。最重要的是这些竟然都是些大船,连一只小船舢板都没有!
而且这些船只看似正常,却在有意无意的靠近他们所在的官船,渐渐的已形成包围之势。
在林凡的授意下,楼船战将朝着他们大声呼喊:“你们是什么人,胆敢靠近朝廷水师战船,还不速速离去!再若靠近,休怪本将格杀勿论!”
那些渔船上之人听见呼喊,就知道已经暴露,便也不再掩饰,每艘船又从船舱中钻出来三十余人。
这些贼人个个持械,杀气腾腾,驾着渔船飞速向着战船驶来,绝对的来者不善!
贼人还未到近前,飞蝗一般箭矢就已经后发先至,楼船上甲士躲避不及,当场就有数人中箭倒地,哀嚎不止。
林凡伸手将吓得趴在甲板上,用双手捂住脑袋当缩头乌龟的战将拉起来,抓着他的脖子,大声吼道:“王八蛋,你想死吗?不想死的话就快给我起来指挥御敌!”
别看这些军士一个个平时欺压百姓的时候都是一副威风凛凛,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在这时候见众匪来势汹汹,都吓得面无血色,慌乱不堪。
为首战将更是不济,虽然被林凡拉起来,但是早就已经吓得六神无主,甚至哆哆嗦嗦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林凡见他如此不堪,挥手将其丢在甲板上,任由他如同烂泥一般瘫软在脚下。林凡向着众军说道:“你们慌什么!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就把你们给吓成这样,难道咱们江南道的水师连一群小小的水匪都打不过?别让我看不起你们,让我见识一下咱们江南道水师的厉害!”
紧接着,林凡快速跑向林汝贤,向着林汝贤说道:“父亲,这里危险,您和娘还是先回舱内休息吧!这里就交给我了!”
林汝贤并无一丝慌乱之色,他面色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