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跪到了荣长宁身旁的垫子上,直言问到:“是你吧?”
荣长宁将手里的纸钱丢进火堆:“好没来由的,说什么呢?”
“一定是你,蘅儿才会重病。”
“若是你怀疑,怎么不去找父亲告状呢?姨娘不是最会哭闹讨人心软的吗?诬告栽赃不是最为拿手的吗?”
“……”
荣长宁放下手里的纸钱,跪坐在垫子上,望着香案后的灵位轻舒一口气:“不如,我来告诉姨娘。你没有证据,没有理由说蘅儿的病与我有关。遂你不敢也不能贸然去找父亲。你怕他觉得麻烦觉得琐碎,觉得你无理取闹发了疯乱咬,仅因为你对我的恨,便要搅扰得家宅不宁。”
说着荣长宁轻舒了口气:“既然是这样,姨娘为什么还会怀疑到我身上?因为当初我的母亲就是这样病倒的,就算后来病愈也一直缠绵病榻,最后悄无声息的抽丝一般了却了此生。可能母亲确实薄命,不过最后她还是察觉出什么异样。于是我处处与你作对,寻医问药,翻查府上所有账目和母亲用过的药方。你害怕了,便唆使荣芯一把火烧了存账册的库房。再后来,我也病了一场,再再后来,蘅儿就病了。所以,你怀疑是我亲身试药试出了你对母亲用的手段?”
话已经说到了这里,徐云翘也没有什么好避讳的:“你都知道了……”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怎么会将蘅儿害成这个样子?!”她拼了命的喊,却始终不敢动荣长宁一下:“你说自己不知道?荣长宁,你好好的侯府嫡女怎么偏学乐伶唱曲啊?!”
“是你觉得我知道。”荣长宁低下头,缓缓转眼,看着徐云翘着急愤怒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样子,鬼魅似的勾了勾嘴角。
火光下,荣长宁的笑迷人也可怕:“你这么会歹毒又会耍花招,我怎么会承认我知道呢?你跟本没有给母亲下毒,用的是食药相克之法。你得逞之后母亲愈发体虚,所以家里的事情大多你把控着,这就更加方便你下手了。于是你就变本加厉,直到母亲耗尽最后一口气。可我很好奇,宫里来的太医为什么就没有发现呢?后来才得知,那是因为你的女儿,一直在小心翼翼的偷偷的,将厨房的册子给改了。太医虽觉得蹊跷,却也无从考证,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没想到吧?你这么蠢,也能生出这么精明的女儿。”
“所以你也用同样的方法,对待我的儿子?他是你的亲弟弟!他才十二岁,他对你从来都是毕恭毕敬!你怎么下得去手?”
“我认,他是我亲弟弟。我若不认,他什么都不是。你想要他取阿若而代之,也要问问我愿不愿意。你可以为了你儿子杀了阿若,我也可以为了我弟弟,杀了荣蘅。这样,我便再没后顾之忧了。”
‘杀人’儿子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好像是吃饭一样简单。从前徐云翘不相信荣长宁敢要人性命,但现如今的荣长宁实在叫人望而生畏。
“你才不想来求我,就算是死都不想跪在我脚下。只是你不清楚,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对荣蘅动的手脚,所以才来求我停手。”荣长宁满眼为难的看着徐云翘:“可我现在只一心弄死他,怎么办?”
徐云翘那双养的极其细嫩的手攥成了拳,指甲嵌进掌心渗出丝丝血迹。荣蘅是她在这侯府中最后的底气,也是唯一的寄托。当初她能被抬贵妾,不过也是母凭子贵。她全部的心血和耐心,尽数倾注在荣蘅身上。
现如今荣长宁说想要杀了荣蘅,无疑是掐紧了徐云翘的喉咙,回手之间便能定下她的生与死。
“要你儿子死的方式有很多种,蘅儿又为何会大病一场,你的心里比谁都清楚。”荣长宁站起身拍了拍裙角上的褶皱:“徐云翘,打从你进侯府起,到底闹出了多少麻烦事我都记不清楚了,也懒得记。想要荣蘅痊愈,我给你指条路。”
荣长宁撩起身上黑纱,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