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狼吞虎咽下,那一大碗很快就见底了。
“怎么样?料放全了的,味道不错吧。”程晗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嘴馋。
“是不错,程博士挺有眼光的。”萧嵘峥解决完了馄饨,又开始解决程晗没再动过的那一笼灌汤包。
“那当然啦。”女孩儿的脸上有些小得意。
萧嵘峥嘴里含着包子被她逗的想笑,却有不敢,只能表情奇怪的挣扎着。一顿早餐,在有说有笑中,吃的倒是温馨。
两人吃完早餐,买了个果篮,便来到市医院的住院部。他们今天来,是来找王进那个还在住院的儿子的。他父亲被抓,这孩子消息还不是这么灵,不知道能不能帮他父亲瞒住真相。
他俩走到病房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
“请进!”变声期的少年,声音里带着些沙哑。
程晗他们走进去,就看着一个穿病号服的那孩子,半靠在病床上,眼睛望向窗外,丝毫没在意他们的到来。
“你是王越吧。我们是你爸爸的朋友,你爸爸最近有点儿事儿,他让我们过来看看你。”程晗把果篮放在病床旁的小桌子上,走到窗边,顺着男孩儿的视线看向窗外。
近窗口的那棵树上,正好有一个鸟窝,里面的大鸟正把自己找回来的食物,一点一点地塞进幼鸟的嘴里。
“你说,这些大鸟喂小鸟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这些小鸟到底饿不饿呢?”王越看了一会儿,悠悠的开口了。
这个男孩儿身上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沉静,他长得很俊秀,但就是那双眸子,让人觉得死气沉沉的。不过,小小年纪便缠绵病榻,不像同龄人那般活泼,也是情理之中。
“你看,这大鸟有那么多的孩子,每次都是幼鸟张嘴,它才有机会去喂的。如果幼鸟不张嘴,它怕是也没有办法。”
程晗说完,王越没再出声,只是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眼睛。他看向程晗,认真地问道,“你们是警察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越笑了笑,“从我做这个手术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爸肯定瞒着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不然的话,以我家的情况,根本不可能有钱来一次性支付这么昂贵的手术费。更何况,还有我术后观察和调养身体的费用。”
“那,你有没有想过,要去阻止他误入歧途?”萧嵘峥心有不解,刚刚还想着要怎样帮王进保守秘密,谁能想到,这孩子早就心知肚明。
少年脸色蜡黄,嘴唇上干裂开来,起了很多死皮。他咳了几声,捂着胸口,想要起身,下一秒,程晗就把水杯放在了他手里。
他有些惊讶地看着程晗,干干地道了句谢谢。喝完水,润了润嗓子,他接着说道,“阻止过,我早就明确的跟他说过我并不想做这个手术。生病多年,我知道我家里是什么样的。我爸为了我的病,到处跟人借钱,陪笑脸。可是,我早就已经看淡了,就算做了手术,也不过是偷了几年的时间,还不如,省下那个钱,跟我爸两个人,好好享受下生活。”
“可是,每次跟他说我自己的想法的时候,他都会说,‘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我就算倾家荡产,也要给你做手术。’我虽然是个小孩子,可是,我也知道什么是好事,什么事是坏事。学校都教了,不要去做违反法律的事情。我现在是做了手术,可是我爸不在我身边,那也没什么意思。”
说着,男孩儿眼睛红红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程晗伸手,把男孩儿搂进怀里,拍着他的后背,安慰着他。
过了一会儿,王越吸了吸鼻子,在程晗怀里瓮声瓮气地问,“我爸爸,什么时候能回来?”
“嗯……”程晗有些为难的看着萧嵘峥,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毕竟,这孩子才刚做了心脏搭桥手术,万一一下子刺激太大,可就麻烦了。
萧嵘峥感受到了程晗求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