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a a 范仲淹只是陈述一个事实，他不会为了任何人跑到京城，包括他自己在内，更遑论王宁安！

a a a a 他驾临京城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劝说赵祯，把眼光放在燕云故土上面，因为机会真的来了！

a a a a 几年前王宁安鼓吹用经济手段软化辽国，腐蚀最强大的敌人，大家伙只是姑且听之，能推行下去，也不是觉得他高瞻远瞩，而是想要赚一点钱花。

a a a a 可是几年下来，一些聪明人已经看出了端倪，尤其是范仲淹，老先生拥有最顶尖儿的头脑，又每天盯着平县，盯着榷场，老范真的发现不一样了。

a a a a 辽国每年通过平县，输入的羊就有上百万只，牛也有5万头之多。

a a a a 平县的农田全部实现了牛耕，邻近的河北、山东等地，也到平县购买耕牛，市面上鲜嫩的羊肉，比起猪肉还要便宜，就算牛肉也不是禁品，每天都有一些配额，可以拿到市面上销售。

a a a a 肉类摄入的增加，明显的一点，就是平县百姓的身高大幅度提上来。

a a a a 尤其是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他们长身体的时候，正好赶上了平县经济腾飞，肉类充足，每天都能吃到优质蛋白，这些年轻人就跟六七月的高粱，看着往上蹿，还没成年，就比他们的父辈高出了一大截。

a a a a 正所谓窥一斑而见全貌，平县人身体提升的背后，是辽国经济快速转型，从原始的农牧渔猎，向商品化的畜牧业发展。

a a a a 辽国的贵胄大量圈占土地，没命地养殖牛羊，出口羊毛，羊皮，牛肉，奶粉……赚到的巨资，换成精致的红木家具，色彩绚丽的丝绸刺绣，价比黄金的名贵茶叶，从野蛮走进了文明，辽国人最喜欢的东西就是白糖。

a a a a 喝茶加白糖，炖肉加糖，糕点加糖，没事的时候，零食还是糖！

a a a a 皇佑四年，光是从岭南就来了100艘装糖的船只，全都卖给了辽国人……范仲淹每天关注市面上的牛羊肉价格，看着丝绸和白糖的销售，他渐渐能推算出辽国牧场扩张的速度，甚至能估算出辽国拥有的牛羊数量。

a a a a 从皇佑二年算起，辽国光是在燕云十六州，牧场就增加了三倍，出口到大宋的牛羊提升了五倍之多！

a a a a 牧场扩张的速度，跟不上市场的扩张，那些贵胄就毫不犹豫削减战马的数量，甚至把马匹转手卖给了大宋，专心养殖牛羊。

a a a a 虽然辽国明令禁止出口战马，但是只要有心，就有小门可钻，根据宋辽协议，辽国可以出口一些驮马，还有年老体衰的马匹，充当肉食。

a a a a 很多人就钻了空子，把不到五岁的马当成了老马卖给大宋。

a a a a 范仲淹统计过，平县市面上，从事运输的马车足有上万驾之多！各种驮马超过三万匹。

a a a a 野狼谷马场有多大的地方，能一口气拿出八万匹马给朝廷，还能支撑平县的消耗？根本是不可能的！

a a a a 王宁安不愿意承认，范仲淹也没必要点破，占了便宜心里有就是了，这几年的功夫，光是燕云十六州，辽国的战马就要减少三成……

a a a a 种种迹象都表明辽国确实出了问题！

a a a a 五十年的封锁限制，没有打垮辽国，可是开放贸易，不过三年，辽国就出现了可喜的变化，他们每天都在变弱，只要维持这个趋势，拿回燕云，不再是痴心妄想！

a a a a 正是因为这些，范仲淹才不惜拖着老朽的身躯，重新出山，他已经将自己观察到的告诉了赵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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