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就是笋干老鸭煲嚼着不够劲道呢,鱼肉略带土腥味呢。
最要好的朋友,裴钱,她好像突然从一个小黑炭,就变成了个大姑娘,李槐直到现在,还是不确定裴钱到底是哪国的公主,怎就落难民间了,怎么就给陈平安顺手捡着带在身边了?
天下大乱了,天下太平了。郑大风不在落魄山看大门了,杨老头不在了。姐姐嫁人了。陈平安当上隐官了。
剑气长城,被老瞎子收了徒弟,挡都挡不住,踹都踹不走,他李槐细胳膊细腿的,能跟谁说理去?当时陈平安又不在身边。
从来不知道个为什么,反正事到临头,就得过且过,不然还能如何。
不过李槐觉得自己很幸运,所以一直提醒自己要惜福。
陈平安说道“知道自己的斤两,碰到难处难关,不怨天尤人,这就叫平常心,这一点大概是随你爹,平时不明显,其实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李槐听着开心,不过嘴上还是说道“得了吧,我就是窝里横,外边怂。”
印象中,陈平安好像很少骂人,也很少夸人。
在一处街道,另外那个陈平安,一样没骂人,就是丢着石子。
鳌头山,刘聚宝和郁泮水,两位修士,自然是以阴神远游姿态,在此碰头。
事先询问过董老夫子和经生熹平,真身留在文庙、阴神出窍一事,得到了那位文庙那边的许可。
董老夫子还难得开句玩笑话,说文庙这边不敢耽误两位财神爷挣钱。
皑皑洲刘聚宝,一天到底能够挣着几颗神仙钱,一直是浩然天下的一个谜。
比如这次议事,刘氏夫妻双方,就都没闲着,妇人去了鹦鹉洲包袱斋,刘聚宝更是早已暗中花高价买下了整座山头的府邸,只等议事结束,再对外公布此事。
刘氏接手鳌头山后,各个府邸的瓜果酒酿,明显都好了不少,尤其是那水八仙,滋味清绝。
文庙这边乐见其成,除了既有的问津渡,文庙建造其余三座临时渡口的开销,都已经回本,还有赚。
刘聚宝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山上会很快打造出鳌头六景,两个弈棋处,一处是少年姜太公的守擂处,另外一处只等悬挂匾额的凉亭,傅噤,林君璧,郁清卿,都可以拿来宣扬,至于那个蒋龙骧就算了,太跌份,不招客,还容易赶人。
此外还有张文潜领衔的诗词题壁,多达数十人联袂题诗花押,群贤荟萃。有画家老祖师的一幅水陆画,赭红配绿色,色彩绚丽,各色人物五百余位,琳琅满目,各有千秋……以后凡有仙师游历、议事文庙,必然下榻鳌头山。
少年皇帝袁胄,满脸涨红,“可以可以,隐官大人好个渊渟岳峙,光凭剑气,就对那云杪老贼施展了定身术。”
“严大狗腿,捡漏功夫一流!他妈的,竟然给他捡了个飞升境!羡慕死老子了。”
“怎么不打了,云杪小儿,竟敢还有胆子放狠话?隐官大人,一剑戳死他……”
大堂上,刘聚宝几个安安静静看着那幅山水画卷,各有心思,就只有少年在那边聒噪不已。
郁泮水实在忍不了这位皇帝陛下的烦人,说道“陛下,你不口渴啊?”
柳岁余笑道“挺好啊,哪里烦人了。”
她早已踢了靴子,盘腿坐在椅子上,没有穿袜,露出一双美如羊脂的脚丫,脚指甲涂抹红脂,十分惹眼。
对面那位玄密王朝的皇帝陛下,跟个初出茅庐的说书先生差不多,关键是感情诚挚,听着很解闷。
少年皇帝学那书上的江湖人,高高抱拳道“柳姐姐,我们真是一见投缘,如果不嫌弃的话,咱俩可以结为异姓姐弟,欢迎去我家做客!”
柳岁余笑道“好说。只要俸禄钱足够,别说姐弟,我这黄花大闺女,认个干儿子都没问题。”
袁胄立即不